冷宫,秦凌睁大眼睛,难不成是上次姜云畔带她所去的那个冷宫,那个患了疯病的六殿下?只有他有夺位的心思。
秦凌放下猜想,三人一同乘了马车朝京中奔去。
一日的时间便匆匆过去,几人很快到了上京城,城中和以往一样,热闹非凡,仿若并未发生变化。
皇宫内却发生着一场大变故。
景秀宫,姜云畔双眸隐含怒意,正听着轻荷汇报适才的事。
“公主,明延年带着兵马攻进来了!现在宫中闹作一团,该如何是好?” 轻荷跪在地上,脸上带着惧意。
“混账!他明延年算什么东西?去,传顾将军进宫护驾!” 姜云畔上前一步,身体激动得抖动起来。
“祸到临头还想着找顾将军?公主歇口气吧!”
一声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隐约透着嘲讽。
姜云畔瞳孔一缩,朝门口看去,只见一披坚执锐的人进来。
是明延年!燕州的风霜早已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只剩一双锐利的眼眸,那双眸在姜云畔身上停留片刻,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而后浮现出浅笑。
姜云畔的心寒了半截,咬着牙道:“你想干什么?这还是姜氏的天下!”
明延年发出一声大笑,轻蔑极了,“公主放心,姜氏的根基稳固不动,只是那皇位该换人了!”
这话一出,姜云畔瞪大双眼,黑沉的眸子泛着怒意,嘴唇哆嗦着:“大胆!乱臣贼子竟敢随意置喙政事!来人!来人!”
姜云畔看向门外,用力叫喊着。
“妹妹不用多费唇舌了,这宫中还有谁听命于你?”
一道阴鸷的声音蓦地响起。
这声音姜云畔熟悉无比,她曾日日听见,夜夜梦见。姜云畔一个激灵看向来人。
一着黄袍的人走了进来,他身量高大却瘦弱,面部瘦削凹陷,带着戾气开口:“如今朕已登位,姜云畔,你以为还能继续呼风唤雨吗?”
姜云畔握紧拳头,见着面前明晃晃的黄,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话语间依旧夹杂着激动:“姜沉郢,你竟敢篡位!怎么,冷宫是没呆够?当初本宫放你一马,留你性命至今,怎知你死性不改,以为穿上龙袍就是皇上了,可笑!”
姜云畔面孔狰狞,丝毫不放软语气:“名不正言不顺,谁会服你?”
姜沉郢并未动怒,只是一脸轻视地看着姜云畔,而后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传位玉玺,得意之情涌上来,带着狠劲道:“有了玉玺,谁敢多说一句?”
姜沉郢走进姜云畔,猛地捏住姜云畔的下巴,他使了力气,青痕交织的手指节泛白,像恶魔般开口:“若不是你,我怎会在冷宫中苦熬多年?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从今天起,我也要你体验我以往的鬼日子,你就给我永远呆在这景秀宫!”
姜云畔被迫抬起下巴,白皙的皮肤已经泛红,面前人狠厉的神情使她忍不住瑟缩,她艰难吐出几个字:“你不会如意的!”
姜沉郢见她嘴硬,用力将她一甩。
“砰”的一声,姜云畔狠狠倒在地上。
垂头跪在一旁的轻荷颤抖了一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使她害怕不已,生生遏制住了想上前搀扶姜云畔的手。
一旁的明延年眼底闪现出细微的不忍,马上便消失不见。
看向地上坚忍的身躯,姜沉郢眯了眯眼,轻笑:“对了,你还不知道姜云旸在哪吧?”
姜云畔冷不丁被摔倒在地,手臂猛地磕了上去,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便着急道:“你别动他!”
姜沉郢见她如此宝贝这个弟弟,这个筹码押对了,他得意笑道:“哈哈哈,你放心,他对你既然这么重要,我会好好对他!”
姜沉郢扫了眼整个宫殿,面色冷厉起来,对身后的侍从们说道:“以后景秀宫不必那么多人伺候,也让公主享受享受好时光。”
姜沉郢与明延年对上视线,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姜云畔着急向前挪动几步,脸上愈发焦急,“姜沉郢,你放过他!姜沉郢!”
后面的叫喊声不止,明延年背影一滞,频频看向身侧的姜沉郢,末了开了口:“陛下是打算将公主囚禁在这宫中?虽说陛下玉玺在手,朝中人多口杂,公主威信仍在,何不让公主出面为我们摆平那群老头子?”
姜沉郢停下脚步,探寻地看向明延年,忽地笑道:“朕记得当年你求娶过她,她拒绝了你,你如此为她考虑,难道你还喜欢她?”
明延年扯出一抹笑,目光悠悠,“陛下说笑,臣是为了陛下着想,何况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公主心高气傲,怎会将我这等人放在眼中?”
姜沉郢提起脚步,嘴上却说:“明将军,你为朕登位做了不少努力,虽然姜云畔是我们的敌人,若她束手就擒,朕便为你们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