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正要开口,突然被身后金属碰撞的脆响打断,毒蜘蛛用机械拟足缠着溢光的推进器尾翼,两人在倒塌的石柱旁扭作一团。
“再打下去,你们俩就等着擦上一整天的大堂地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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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这些事,她稍早之前就和震荡波聊过一次,这位大发明家除去研究员的身份以外,同样也是位野芯不小议员。但是也极为抗拒暴风雨的提议。而现在议会对每位议员的调查导致连“罢免”都已经变成类似于“早上好”的招呼了。
“虽然我已经习惯这些了,但我还是喜欢目前我所在的位置。”
本人是这么回答的。当然,暴风雨其实觉得震荡波只是不想和震天尊那方牵扯过深,毕竟行动派和感知派很难聊到一起去。
于是,这个位置又被踢到她自己身上了。
但是这样也是不太行,就像她之前所说的,权力和宗教必须明确地分开来,若是全部综合在一个人身上——她敢以普瑞姆斯显灵起誓,只会让专制越发横行,再加以民众对于神学的狂热程度,可能更会引起一场大规模的“清洗”。
御天敌不看好如今的议会,但是对于其他方面的态度有些暧昧,她拿捏不稳,这位部长原先在铁堡工作时算得上兢兢业业,后面抓住机会往上跃迁后(这段时间内),又开始加班起来,实在是……
总不能说他热爱工作吧……真的会有机子……喜欢上,班?
暴风雨端起杯子,喝下去一口补充饮料,光学镜却看着面前的御天敌,他有些不自然的错开目光,又似乎在强迫自己正视她,有点像那种遇到了恐怖情节既害怕却又忍不住看下去的观影爱好者。
她放下饮料,等待御天敌发话。
…
……
……?
这是怎么了?他来教会总不能真的只是来和她打打招呼聊聊日常的吧?
“是不合口味?”暴风雨扬起微笑,准备抬手让人重新换上一杯其他风味的能量饮料,被御天敌拦了下来。
“不不,也许是因为…最近工作超频。”
似乎是觉得这个借口有些牵强,他还是端起杯子,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原本今日御天敌是想和暴风雨聊聊其他的事情——反正就是随便的话题,最后还是会被他归结到如何将她拉入伙上。
但是暴风雨的磁场波动没有多少起伏,她的态度也十分模棱两可,这让御天敌觉得有些骑虎难下了。
“是吗……我听说了上一次的爆炸,是来自一所地下能量块交易所的事故,最近也时常值得您正在追查此方面的事情。”
主教似是丝毫没在意他的停顿,将双手放松搁在膝上,“最近的铁堡日报时常能够看到这样的新闻。”
“呵呵……”御天敌用着一种极为淡漠的态度,像是冷哼又仿佛强忍住不屑的语气。“这种黑色交易链多到让我开始怀疑前任部长值任期间,是不是因为在入职时ID信息对不上被锁在办公室外整整几万年没干过活。”
背后的势力也是几位元老院成员,正好这次整治也削减了他们的气焰。
记得之前让他那位老下属整整花上好几周调查的案子——被谁拦了下来,调查申请只提交到他的这一层,御天敌花了一些功夫才了解到那些老不死的东西也许是为了仅予威慑还是想要试图再次掌握住宗教方的力量,对主教的火种妹妹动了芯思。
这——算是一个突破口,而暴风雨不可能不知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也不知是谁让锐锋闭了嘴,发不出声音,”御天敌扬起眉毛,嘴角挂起微笑,“也许是处理这些钉子他害怕让自己站上处刑台,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
“……”暴风雨皱着眉,望向窗外,书房里大部分的摆设都已经被搬了回来,“那您应该更加小芯,”她转过头雕,“议会中的情况就算是我也熟知于芯,那位普罗图斯议员……?在之前我也与他见过几次面。”
暴风雨看着御天敌的面甲,打量着他的表情变化,“他似乎有着更深层次的想法。”
这位新部长无论他的立场站在何处,至少目前从他的政绩来看,她还不希望御天敌遭受了什么明枪暗箭,然后又送上来一位还要更没救的上任。
“‘停职调查’已经变成了一种每位议员入职的必经项目,我无需避讳这些。”
“不过也许——”
御天敌话锋一转,“您应该更要注意教堂中的人员走动了。”
“门口的守卫不会时时刻刻地核对预约名单,只有那些别有用芯的人想,那些脏东西还是能够混进大堂里。”
他看向那些在街头上走动的民众,原本那种一直挂在脸上那种游刃有余地笑容收敛起来,“冕下,我从警车那了解过有关议会近期对教堂的动作。”
暴风雨的光学镜立即转了过来,看向他,将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
“似乎他们还颇有紧追不舍的念头,议会七席中有四位在倒卖未经提纯的能量矿,上周我截获的货船里还有教堂专用的净化核心。”
“……”
主教好像陷入了沉思中,磁场终于跟着波动起来,“塞伯坦现在已经像是一张绷紧的轴承,蓄势待发地……”
“等着毁灭,功能主义正在杀死塞伯坦人。”
主教诧异地望向他,喝下一口饮料才继续说话。
“——呵……要是现在有第三位人在场,你我恐怕都会被以反抗势力的名义抓走。”
暴风雨皱着眉,将兜帽摘了下来,光学镜褪去冷芒,切换到低功率频段,很像是教堂的冰晶散发出的柔光。
“部长先生,您觉得呢?要放任这颗星球继续燃烧下去,直到变成一片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