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宋锦瑶就感觉自己的意识清醒许多,体力也渐渐恢复些。
幸好山匪绑她的时候不太牢固,宋锦瑶三两下功夫便将绳子解开,看着手臂还渗出鲜血,她只能撕下裙子一角,简单包扎。
从眼罩拿开后,她就察觉到这里的变化。山洞往往都在高处,而这里光线偏暗,由此可推出,现在是第二日申时。
她已经被绑近一日时辰,距离山匪头子所谓的婚事,也只不过剩下不到一日。
她尝试推开房门,果然被牢牢锁住,只不过周围并没有看门人,想必都认为她已经昏死过去。
宋锦瑶快速扫视屋内,几乎没有可用的工具,只有厚厚的茅草和几根零散的木头。
她沉思片刻,拿起一块木板从门缝里伸出去,也许是这把锁年久失修,没几下,锁就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宋锦瑶暗自松了口气,刚想推门而出,不料门前正巧路过几个山匪,他们手上不约而同拿着大红花环,脸上满是厌倦,嘴里叽叽喳喳谈论明晚的婚事。
等他们走远后,宋锦瑶才敢出来观察周围状况。
她这身衣裳过于招摇,她靠着记忆中的画面,依稀摸索坐在山洞间,好不容易找到山匪住宿后,她果断悄悄潜入。
此时,大部分山匪都去正厅布置婚礼,其他地方几乎没什么人。
宋锦瑶将发冠高束,换上常服,只要混淆在人群里,大抵看不出任何不对。
她一路走到大厅,原本冷清的山洞此刻已经被布置得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色的喜字贴纸。
周围的小弟条条有序忙着手头上的工作,动作熟练得已经形成肌肉记忆。
她本想趁人不备偷偷溜走,不料身后立马响起一道声音,宋锦瑶自然不敢去看那人的眼睛,只能将头低垂。
那人捧着一大束假花递给宋锦瑶,愁眉苦脸道:“喂,没看到大伙都在忙吗?去把这假花插到花瓶里。”
她接过假花遮住脸庞,连忙点头示意,转身之际,突然又被身后的人叫住:“新来的?长得这么水灵,咋之前没见过你?转过身让我仔细瞧瞧。”
此话一出,宋锦瑶立马愣在原地,瞬间感觉身后有双凶狠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看,她手指紧紧扣住花束,心里快速嘀咕这下一步计划。
“喂,我跟你讲话呢!转过身给我看看。”那人见她不动,眉头皱得更紧,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肩膀。
宋锦瑶屏住呼吸,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心想,只要这人敢碰自己一下,就立刻用花砸他的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声音突然喊道:“二当家,老大找你有事,说是关于王爷的事要跟你商量。”
二当家盯着宋锦瑶的背影犹豫一下,缓缓放下了手,转身跟着那人走了。
宋锦瑶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冰凉,身体也有些僵硬。
他们刚刚说有关于徐颂祁的事?难道他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
宋锦瑶捧着假花走到花瓶边,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他会来救自己吗?明明两人才刚闹掰,而且她还被禁足,他又有什么理由来救自己呢?
宋锦瑶心不在焉地插着花,耳朵却留意着周围人的谈话。
“老大不才上个月刚成完婚吗?这都第几个了?上次那个女的长得也不错啊。”
“老大的事咱们可不敢乱说,小心脑袋搬家。不过这次这个女的,我刚刚看了一眼,和上次那个简直没法比,不愧是皇室看上的人。”
“可不是嘛,这次多亏了傅氏通风报信,听说这女的不仅是御史台的人,还被王爷赏识,长得倾国倾城,怪不得老大动了心思。”
傅氏?难道是傅渊?
上次经历她历历在目,傅渊自始至终都瞧不起宋锦瑶。
宋锦瑶想起之前种种经历,傅渊一直对她不屑一顾。如果他听闻自己赢得围棋大赛,还被王爷邀请进皇室围棋课,那么他想要报复自己,也就说得通。
宋锦瑶动作一滞,连同呼吸都变得缓慢些,她想凑近些听清楚,不料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和她一起插花的人满眼狐疑地看着她,眉头微蹙道:“你是新来的?不对啊,最近老大也没扩招兄弟啊。”
紧接着,另一个人也转头看向她,越看越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你长得好像……”
话音未落,洞口急匆匆跑过来一人,他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汗珠,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那药怎么不管用了?那女的跑了!”
听闻,正在插花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立刻朝宋锦瑶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刚刚还在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深夜的寒风刺骨,宋锦瑶喘着粗气在走廊上拼命奔跑。纵使身体已经跑不动了,她也不敢停歇。
很快,警铃声在整个山匪窝响起,洞口也被迅速封锁起来。宋锦瑶站在走廊上,望着山下密密麻麻的看守,脸色顿时一沉。
紧接着,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她刚想继续逃跑,不料前面也响起脚步声。
意识到被包围,宋锦瑶靠在被锁的房门前,根本无法让自己快速镇定下来。
怎么办,要是被抓回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宋锦瑶脑袋一片空白,身子更是止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