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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很喜欢和江知鹤待在一起的时候。
因为会觉得,心里有一种不常有的、只有遇见江知鹤之后才会有的平静。
可是现在,我看着他,却觉得陌生和不习惯了,心脏也在叫嚣着隐隐作痛。
江知鹤。
单单是这三个字,就足以让我心烦意乱了。
他站在那,我在桌子后站着,我们之间也不过几步之遥,可是我们却已经回不到从前了,而从前一开始就是错的,又何必回去呢。
“何事,说罢。”我直言。
江知鹤缓缓抬起眼帘,目光轻轻看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冬日里初雪覆盖下的薄冰,大病初愈的他,身形显得更加单薄,艳色的衣袍轻轻挂在他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衣袍之下,不知是如何形销骨立。
他垂眸,敛去眼中神色才道:“恭喜陛下得此美人。”
“说正事吧,你来求见,必然不是为了这一两句恭维。”我用脚趾头猜都能知道。
闻言,江知鹤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半是讽意半是自嘲,道:
“罪臣如今无召不得入内宫,只是东暖阁里头,臣放了些实在重要的东西,还望陛下开恩,放臣去取。”
这算是正事?
我有些疑惑,什么东西,居然能让江知鹤不惜直言也要去拿。
想了想,我走向门口,见江知鹤还在原地站着,我回头看了一眼江知鹤,“走吗,不是说要去取?”
江知鹤愣了愣,连忙道:“多谢陛下。”
然后他跟到了我身后。
大概两步的距离。
出门的时候,外面恭恭敬敬候着的小德子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被我挥挥手止退了。
我让他们别跟着。
我其实没有必要陪他一起去,随便叫个人去就行了,小德子或者小安子都行,可是,我还是和江知鹤一道去了东暖阁。
我们曾经在那翻云覆雨、耳鬓厮磨。
说句实话,我对江知鹤就是余情未了,我们前段日子在御书房决裂的事情,传遍了朝野上下,不知道多少人见风使舵,敢给江知鹤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