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虞则清第三次把他堵在洗手间里了。
“男朋友,你再来几次咱们就和公开没有区别了。”易怀宁被虞则清堵在隔间里,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身体还是靠过去了,热恋期的他们时刻渴望彼此的接触。
“拍了三个小时了,休息一下不过分。”虞则清贴过去吻他,身体接触的瞬间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噪音只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十五分钟后他们开了收音器走出洗手间。
两个人突然一起进入洗手间把门反锁,还关收音器的操作让跟拍导演实在难顶。
最后只能暗示易怀宁有什么需要节目组会尽力满足,希望他不要和虞老师突然失联。
虞则清点点头,“最近压力有点儿大,剧组拍戏加上拍摄纪录片,您也知道的,”他比了一个吸烟的手势,“有些事只能是避着镜头,让易老师陪着我挺过意不去,但咱们拍摄强度太大了还没有休息时间,您就给我们点儿空间吧。”
导演了然,只能连连称是然后对两个人时而消失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齐然和姗姗就没眼看,两个人他们躲起来干嘛去了心知肚明。
咬着牙和节目组说好话,答应了录制一个衍生节目,导演组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开始替两个人说话,“节目录制压力大,两位老师当然可以随时调整休息节奏,两位老师要是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们一定安排。”
看着衍生节目的方案,导演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这种事情不用和两位老师商议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不忍直视,姗姗装模作样的给张司打了个电话,张司咬牙切齿的答应了,暴躁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和谷骁孔先报告再说。
易怀宁和虞则清推开练习室的门,南方带着组员还在抠舞蹈细节。他从小学习舞蹈,现在还在一边继续学业一边进行唱跳练习。
这次南方想做一个非常完美的作品。
他看了前两期的节目,获得主推资格的表演不必说,其他能够掀起讨论度的表演不是根据得分排序,而是看节目质量。
上一期米尹组虽然没有获得推荐曝光,但依旧在各平台上刷了一圈热度,南方的目标就是这个。
他们上个月的选了一首英文歌,整个舞蹈偏现代风,南方还加入了高难度技巧动作,后来顾及其他组员的舞蹈水平在难度上进行精简,但在动作质感上提高了要求。
赵禾也在这个组,此刻他正和南方讨论如何平衡整体完成度和作品难度的问题。
两位老师进来看他们表演,几个人用了十分钟才手忙脚乱的敲定了表演版本。
过于仓促的版本没有经过训练,结果就是本来能够展现的东西也会大打折扣。
舞蹈队形凌乱,动作不齐,有的部分空着没人唱,有的部分大撞车。表演结束后,不必听导师的评价几个人的脸上已经难看起来。
虞则清看到易怀宁脸色沉下去就知道这组要完,就以观众角度来看作品完成度低、配合度低,根本不能拿到台上表演。
“这个舞蹈你们有找老师细看过的吧?”易怀宁看着队长南方,本组表演这么差劲作为队长他难辞其咎。
“看过了。”
易怀宁不想发火,他强压着怒气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帮他们找回状态,“嗯,那么老师提出了什么问题,还记得吗?”
气氛压抑着,南方的声音越来越小,“记得,老师说,我们的舞蹈编排凌乱没有重点,不能展现全部组员的优势,还说……还说……”南方说不下去,指甲在练习服上用力掐着。
“老师评价我们的表演凌乱没有重点,选曲失误,贪心不足。应该改掉大部分编舞动作,尝试加入叙事来填充内容。”赵禾的声音响起,他向南方的身边挪了半步,一个手轻轻在南方身后拍了拍,处于精神紧绷状态下的南方当即红了眼眶。
“所以你们已经知道了问题所在,为什么还不改呢?你们……”易怀宁想发火,看着南方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没能下狠心,“要不你们自己说说,现在到底卡在哪里了,我们是来帮助大家的,不用这么紧张。”
南方还低着头,嗓子被哽住了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赵禾继续说,“这次表演我们很想拿出以现代舞为主体的表演,但是因为大家的进度不同所以我们现在还在讨论要怎么平衡完成度和难度。”
易怀宁忍不住了,“还在讨论?还要讨论到什么时候,马上就要进行汇报演出了你们还记得吧,明摆着因为难度过高导致的完成度低,因为贪心导致的没有重点,这么明显的问题纠结了一个月不能克服是希望最后六天就能突然讨论出结果,还是希望大家这六天的舞蹈水平突飞猛进?”
易怀宁难得拿出这样严肃的态度,大家都不敢说话,虞则清将他的水杯轻轻放在他手边,易怀宁的情绪被打断,他看了眼虞则清缓了缓。
虞则清笑了笑说,“在我们录制第一天我和大家说过,对于爱豆行业的唱跳rap等专业内容我不是很懂,所以才请易老师来帮忙,你们把我的救兵气跑了,就指望我你们可一个都出不了道。”
“你别胡说。”易怀宁在桌下用膝盖顶了他一下。
虞则清当没感觉,“南方,看履历你的舞蹈是强项,但你很多动作完成的很潦草。因为你生怕队友犯错,全程都在盯着每个人的表演,导致自己的表演大打折扣。
赵禾,他们说你是个没有感情的练习机器,私下我不知道,但表演的时候不能,没有感情没有情绪,只一分分的死咬进度,这种表演没有意义。
还有你们其他人,我从你们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接下来是个难度动作或者高音,这种惶恐、紧张、害怕……是会传递给观众的,观众全程看下来不仅不享受还会非常累。”
虞则清坐正了,“你们在舞台上表演,我在荧幕上表演,要说有什么共通的那就是信念感。
角色性格和故事发展我先要说服自己才能说服观众,你们也是,拿出来的时候就心虚,凭什么会觉得会带来好结果。”
录了这么久虞则清第一次说重话,刚才打断了他的话,自己做说重话得罪人的那个,易怀宁理解他的用心。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知道你们有野心,可你们如果不能认清自己在哪儿,一个劲儿的认为勇气和执拗能换来什么价值,那就只能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
说完话,对面的几个人已经没有任何话可说,赵禾左边的已经哭了,右边的南方也马上掉眼泪,他一边一个哄着有些不知所措。
“赵禾,我想看看你的个人舞台。”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