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两轮的名次排序,选手可以挑选最后一轮的出场顺序,拉丁舞选手第一个出场,阿陶在第三个,易怀宁第四个,芭蕾舞选手选择最后出场。
每个选手表演前都会播放该选手亲友助力视频,隶字山下的队友们怕给易怀宁压力,赛前没有到直接去后台,而是低调装扮了一番坐在观众席里。
要不是第二轮的时候不小心被摄像师扫到,他们打算在最后公布名次的时候才现身。
而虞则清,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给他发消息。
“我,其实就是想有一个可以好好跳舞的地方,所以才会选择这个职业,选择这个舞台。”
屏幕上播放的是易怀宁的采访视频,接着隶字后山的队长戚许出现在镜头中。
“团队的角度来说,小宁确实是最适合作为主舞的。多年的中国舞功底,加上这些年从不懈怠的训练,他的实力和天赋并不是任何人用简单的训练能比得上的。”
画面一转,是戚许拿着摄像机来到他们公司的舞蹈室,他指着一块白板“这是我们的训练计划,正好新专辑发了我们有很多的舞台训练需要进行,这块计划牌还没有来得及撤下。”
计划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成员们的训练情况,这块白板足有半个人高,上面的蝇头小字不仅记录了训练时长,还有训练内容和完成情况。
“你看,后面的打卡情况。”在完成情况后易怀宁的名字下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对勾,仅有几次缺席是有其他课程安排。
“他作为主舞,不仅要高标准完成自己的舞台部分,还要帮我们抠动作。
而且整个舞台也是他带着在完成,后面有写,这几个小时是带哪些成员做哪些部分,也就是说,他不仅要对自己的舞蹈内容熟练掌握,还要完成我们的舞蹈内容,其实训练强度还是蛮大的。”
“大家都知道我的舞蹈是短板。”说话的人换成了苏不相,“而且我们这次新专辑对于舞蹈部分的要求还很高,我能到今天的水平,我们团能有今天的成绩,都要靠小宁。他相信我们,我们也相信他。”
“宁哥比我早来公司,那时候我们还都是啥也不懂的小新人,每天被经纪人带着跑场子见世面,什么条件也见过,难听的话也听过不少。但他从来不受这些外界条件的影响,只要给他个舞台让他跳让他演,他就比谁都满足。”
傅斟说着拿着一摞明信片,“这些就是那时候我们跑场子给自己留过得纪念品,我们会在那个城市给自己拍个照写两句话,然后贴在宿舍里。他写的很简单,你们看。”
摄像头对着明信片细拍,上面有五个人稚嫩或轻狂的寄语,傅斟指出每一张上易怀宁写的那句话。
“第一次在台上舞剑!没有手滑扔出去我真是个天才!”
“今天的舞蹈没有发挥出最棒的状态,每天加练两个小时。”后面跟着的是个哭泣的小表情。
“打歌舞台的刀舞完成的很好,希望下一场也能这样。”
“小性感了天哪,这次尝试还挺有意思。”
“感觉舞蹈有进步,希望不是错觉,要每次都进步!”
……
“后来我们跑的越来越多,所以也继续记录了。但每次舞台舞蹈的复盘,他都做的很认真,还会给我们每个人提针对性意见。有时候我觉得,他对于舞台太痴迷了,活下去好像有这个就够了。”
“是的,他绝对能靠舞台活下去。”尚弥风的小圆脸出现,“感觉我能遇到他,大家能看到他,全凭他对舞台的一腔热血,其实这一路走的挺不容易的,但凡他没有这样的信念,我们都看不到这样的易怀宁。”
四个人说完,视频进入舞蹈剪辑,各种舞台上不同风格不同气质的易怀宁逐一展示,每一个闪回都是他为了舞台而全心投入的瞬间。
他们四个人一起出现,对着屏幕喊出他们的应援“易怀宁加油!你就是我们隶字后山永远的舞蹈冠军!”
屏幕暗下来,励志温情的一段队友应援令人动容,大家掌声响起,但视频却没有结束,虞则清出现了。
“舞台?其实不怎么看,从前被人邀请看过几次舞剧,都是很棒的作品,但也止步于此没有过多了解。”
视频播放金茉莉奖的颁奖现场,易怀宁表演完后,虞则清笑着给他鼓掌。
“那天看到他的表演,像是看到了另一个时空里我并不认识的一个易怀宁。
他的歌声、面孔和举手投足都很熟悉,但在舞台上的他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耀眼。”说着他笑了一下,“其实说熟悉……我们认识没有很久,算组里拍戏到现在大半年?”
采访现场的导演组也跟着笑了。
“但我总觉得我好像见过他很多回,见过他很多模样,每一回都像是认识很久所以觉得他就应该如此。可上次在颁奖典礼,那是我第一次看他的舞台,也就是因为那次,我决定要来这儿。我要再一次,亲眼看着他创造这样耀眼的瞬间,这样的他,太……珍贵了。”
虞则清非常坦然的看着镜头,视频很简短,他的话音一落,现场的摄像机就给到了他特写。
他穿着简单头上还戴了一顶棒球帽,灯光打亮他下半张脸,他抬起头来与摄像机对视微微点头,易怀宁在台侧看着虞则清的眼睛,心里忽然就跳的快了起来。
易怀宁转过头去在人群中寻找这双眼睛,穿过层叠交错的灯光与人影,像是有感应一样两道目光交汇。
易怀宁几乎是在怀疑是他在自作多情,这样遥远的距离,他竟然也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温柔。
遥遥一眼他们就能隔开世界,心跳声盖过热闹的人群在耳边跳的一塌糊涂。
多亏了主持人cue了隶字后山,也带上了虞则清,感谢了各方的支持仍旧将话锋转回了易怀宁的舞蹈之路。
工作人员催场,“易老师,可以上场了。”
易怀宁最后整理一遍服装,在暗下来的灯光中走向舞台的中间。
第一次走在舞台的中间是八岁,他们学校的舞台上,一帮小豆丁们穿着花花草草的衣服歌唱美丽的童年。
妈妈发现了他在舞蹈上的天赋将他送进了舞蹈兴趣班,之后他就没有离开过舞台。
上学的时候是第一次发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要拼尽全力才能从人群里面走出来走到第一排。
到那里还要努力拼不知道多少回的练到无数次怀疑自己,才会从群舞里走出来拥有自己的部分。
从群舞到领舞再到独舞,直到现在,他仍然要用无尽的努力去争取每一个三分钟。
可他没有觉得疲倦,每一次都会让他兴奋无比,舞台真的太有魅力了。
最后的舞台他选择了回归初心表演中国舞,一身的水墨色渐变表演服轻盈飘逸,为了不让衣服吞动作演出服设计得更加简约,他穿着肉色猫爪鞋脚步轻盈来到舞台上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