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大人本不沾凡事，这次庇护村里也是怜悯世人多苦难，河神大人希望大家平日里与人友善，多行善事。”

方一说完，看钟元点头，忍不住松了口气。

方一虽然话说的直白，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明确，这就够了。

小双村里不少人都觉得有些愧疚，她们平日里对方一并不好，但是方一不计前嫌，不仅求河神拆穿方荣的真面目，还帮大家驱除药效，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居然被她们欺负了这么多年。

几乎每一个排队来领汤的人都跟他说了“对不起”和“谢谢”，有些人还拿了鸡蛋菜蔬之类的要送他，方一怎么拒绝都没用，无奈之下只能先记下是谁送的，稍后叫村长还回去。

说实话，现在方一已经不太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语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还是有很多感触，酸酸胀胀的，难以形容。

分发汤水这件事钟元没有参与，她在河神庙里研究香火。

钟元是不走香火成仙这条路的，但是她入到神像中感悟到的香火之力给了她一些灵感。

这些香火因她而起，对她非常亲近，半点排斥的迹象都没有。

尤其是今天之后，香火力剧增，且极为纯粹，钟元没有吸收，而是收集了起来，把这些香火力压缩炼制。

这并非一时之功，但钟元也不着急。

方一忙完村民的事情之后，赶紧回来找钟元，没有找到钟元，反而是看到了小纸人玉叶茗。

玉叶茗看到方一，轻盈一跳，轻松的跳到了方一身上，在他肩膀上坐下来。

“圣君呢？”方一问他。

“好像在研究道法？”玉叶茗也说不清楚，“圣君叫我在这里等你，跟你一起回去。”

“哦，好。”方一点头，压住了那点微妙的失落。

玉叶茗没有显露在众人面前，但是他也全程围观了，他非常羡慕，“你刚刚好威风啊！”

“有吗？”方一紧张死了，要不是圣君在他旁边，他肯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的真的！”玉叶茗晃了晃腿，挥舞着双手，“我听到她们好多人都在夸你。”

“说你厉害，说你漂亮，说你心地善良，不计较她们做的错事。”

“还说难怪你能嫁给河神。”

“她们说的河神就是圣君大人，你嫁给圣君大人了？”

方一并不知道姻缘线的事情，听了玉叶茗的问话，把头摇成拨浪鼓，非常怅惘的说，“是之前祭祀的时候方荣找的借口，我什么身份，怎么能攀上圣君！”

玉叶茗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安慰他：“没事的，说不定圣君会喜欢你呢。”

方一对钟元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他问起玉叶茗，“圣君没有夫郎吗？”

“没有呀。”玉叶茗纠正他，“在太虚境修士之间，这叫双修伴侣，叫道侣！”

“你不知道太虚境有多少男修士想嫁给圣君 ，有些甚至只敢求个一夜情，真要算起来，我数三天三夜都数不完。”

“哇。”方一小声，“男修士……应该都很漂亮吧。”

“修行就是会祛除身体污垢，加上灵气多年蕴养，修士就没有长得丑的。”

“也是。”方一那颗小心脏又拧巴起来，“在圣君见过的男人里面，我应该算是丑的了。”

“？”

“嗯？”玉叶茗转头看了一眼方一。

“你说什么？”玉叶茗没理解，“谁丑？”

方一勉强笑了笑，还不等说话，玉叶茗就开始说他了。

“谁说你丑了，你很漂亮啊。”玉叶茗声音像小孩，天然带点尖锐，但是认真起来说出的话就显得很真诚。

“我不知道圣君见过多少人，但是我见过的人里，你已经非常非常漂亮了。”玉叶茗真心实意的说，“我觉得灵秀阁第一男修也没你好看。”

“谢谢你安慰我。”方一觉得有点暖心，伸手捏住了玉叶茗扁扁的小手，“我觉得你也很漂亮，你要是化为人形，肯定是最漂亮的！”

两人互夸，边聊天边往家走。

“你还没告诉我呢，在那么多人面前显圣是什么感觉呀。”玉叶茗扯了一缕方一的头发，拿在手里玩。

“没什么感觉呀，就是紧张，我生怕说错话了，一点表情也不敢有。”

“是吗？难怪你看上去那么冷，还挺像圣君。”玉叶茗若有所思的点头，“所以表情少也挺好的。”

“就是你是肢体动作有点僵硬。”玉叶茗小小身躯别提有多灵活了，“你见过修士施法吗？那都是非常自然的。”

“我只见过圣君施法，但我……学不会呀。”

“我教你我教你！”玉叶茗兴奋起来，“下次你显圣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一起？”

方一“啊”了一声，“还有下次吗？”

“说不定？”玉叶茗从方一肩膀上跳到他的手上，“你看虚空纱圣君都没收回来，这事儿保不齐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