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若看了眼手中的画轴,颔了颔首。
苏繁安如今被她小舅舅养在膝下,参加晚宴也正常,只是……她突然莫名有种直觉,就好像晚宴上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一般。
毕竟,但凡宴会,就总有人会搞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晚宴时辰,宫中各处都已掌了灯,渐暗的天幕下又飘飘扬扬的落了晶莹雪花。
秦观若穿着里三层外三层,外面还裹着毛茸茸的大氅,手里揣着小暖炉,跟在她小舅舅的轿辇旁,不紧不慢的走着。
后面一直有轮子碾压在地上的轱辘轱辘声传来。
熙皇贵君趁着空闲观察了两人没一会儿,就觉得之前他的那点担忧果然是多余的,两人瞧着连话都没说两句。
秦观若一行人到时,大殿内的席位上已然坐满了人,只有永和帝和君后还未来。
众人先是朝着熙皇贵君请安,随即眼神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坐在带奇怪椅子上的人身上。
这就是那个天煞孤星,天生就带着不祥,却被陛下送到熙皇贵君膝下抚养的九皇子?
大殿里一时神色各异,但一时却无人说话。
三人各自落座,熙皇贵君的位置只在君后下首,因为是家宴,除了皇室宗室,就只有齐国公府、忠勇侯府和镇国将军府和皇室沾亲带故,备受帝王看中又显赫的三家在大殿。
看着时暮推着苏繁安落在七皇子身侧后,她扫了一眼,便抬脚走向了记忆中原身的父母身边。
“见过母亲,父亲。”
忠勇侯是个面容坚毅身材高大健美的女人,看着三十五岁左右,皮肤不白,但也没有很黑,很符合武将的模样。
忠勇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片刻才似有些满意的道:“进宫一些时日,看着倒有几分乖觉模样了。”
“我儿可是受苦了?眼瞧着都瘦了。”
秦观若的手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看着她便连连心疼,直说她瘦了,她抬眼便看见了一张面容十分清隽温润的男人。
她正有些不太适应之时,就听见大殿的唱名声,永和帝和君后来了。
众人又是一番行礼,礼毕后,秦观若也坐在了席位上。
永和帝看着心情还不错,说了几句贺冬词又道是家宴,让众人不必拘束。随即就从早已经成婚三十多岁的大公主开始,依次朝着永和帝和君后呈贺冬词,行贺礼。
等过了这一礼节,秦观若被身侧的齐二莫名其妙的瞪了好几眼后,终于吃上御膳房做的百味馄饨时,永和帝就突然朝她扔下了一颗炸弹!
“朕决意为小七和观若赐婚,秦卿以为如何?”
秦观若:“噗!咳咳——”
什么东西?给她和七皇子赐婚有这么早吗?!
“砰”
“哐当——”
被永和帝这一句话惊到的可不止秦观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