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弟子好像……
“师尊,别去!”司安回神。
可衡南二人早就离开。
南流景跟在衡华身后,“师尊,大师兄好像是受了啥刺激,最近有些呆,您别见怪。”
“他原没惹什么祸。”衡华将面前的茶杯端起,轻呡一口。
大选如往年一样,人潮拥挤,长队一直蜿蜒直宗门口。
见衡华没有责怪司安,南流景这才放下心来,可衡华的脸色并不好,“宗主没有要求您一定要到大选上露面,您可以在咱们峰上好好休息的。”
“若只我不在,颜面不好看。”衡华低声。
今天与五年前的这一天竟出奇的有些相似,艳阳高照,偶过两阵微风。
“快看,是衡华长老。”
“真是衡华长老?衡华长老不是长了三个脑袋?”
“你说什么疯话,衡华仙尊何等英姿,你从那听来的谣言。”
“外面都这么说啊,还说衡华长老有头上长角,身后长尾,背上背了对大翅膀。”
“这哪是传闻里的怪物啊,这不就是个俊俏的小生嘛。”
“小生?你见过一力压万军的小生?”
“哎哎哎,今年衡华长老收弟子吗?看我行吗?”
“你?你行个屁,衡华长老就两个弟子,你知道他们两个什么天赋?你也配比?呶,那边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试炼时天赋最好的,这样都不一定入得了衡华长老的眼。”
“那可不一定,她啊……可不是什么善茬。”
人声嘈杂,清亮的女声在人群之中异常突出。
“弟子想拜衡华长老为师!”
“啊?!”南流景吓了一跳。
霎时间场上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引了过来。
衡华放茶杯的动作一滞。
“弟子想拜衡华长老为师。”少女将话再次说了一遍,她面容姣好,眼眸明亮,毫不避讳地直直望着衡华。
衡华抬眸向台下看去,没有任何回答也没有任何表情。
她翻身上台,向衡华盈盈一拜,眼神真切,语调诚恳,“弟子夕昭,敬仰衡华仙尊已久,弟子虽不是什么罕见之才,但只求能得仙尊指教一二,望仙尊成全。”
衡华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薄唇微张,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挥手让夕昭起身。
他实在是不能认为自己是个好师尊,毕竟自家大弟子甚至都到了讨厌自己的地步。
“您……”夕昭没有起身,只是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肯收我?”
衡华猛地抬头,只见夕昭眼眶微红,秀眉紧锁,红润的唇瓣被她咬的有些发白。
但因为她背对众人,这幅模样只有衡华和他身边的南流景,以及……匆匆赶来的司安……
“别,别哭啊。”南流景慌了,“师师师尊,这这这……”
“弟子的确天赋不够,修习也尚浅,若是拖累仙尊那的确是……”接着她话锋一转,“仙尊如果为难,弟子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五年、十年、二十年弟子有的是时间让仙尊看到我。”
衡华拧眉,绥长出一口气,“好。”
于此同时另一声响起,“师尊!”
众人目光再次投向司安,司安虽是个脸皮厚的,但也知道这样不太好。
“呃……”司安轻咳两声以掩尴尬,将立与衡华身边的南流景挤开,“今日有风,师尊身体尚未痊愈,披件斗篷吧。”
说着就为衡华披上了斗篷。
“你真来送斗篷的?”南流景显然是没想到司安竟然真的拿了斗篷来。
“师尊,她看似言辞恳切,实则是在胁迫。”司安低声,垂首为衡华绑着束带。
却突然对上衡华满是惊讶的眼,司安这才意识到,他几乎是贴到了衡华耳侧,姿势有些暧昧。
“你——”衡华话未出口,司安就迅速拉开距离,只给衡华留下一个后脑勺以及微微发红的耳根。
司安抱起手臂盯着还跪在地上的夕昭。
在那篇百万字的无脑小说里,他只依稀记得这丫头并不老实,在峰上偷了衡华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
关于衡华的字数都不多,更何况是这个丫头,别是衡华的桃花劫吧?
夕昭的眼神扫过司安,最后依旧落在衡华身上。
司安却来了气。
呦,脾气不小,都不正眼看我?话说,自己跪的时候也这么可怜吗?不对,衡华不会也心软收了她吧?
不对,会不会显的我有点小气,衡华不会看不出夕昭目的不纯,只是他并不知道衡华会如何处理,总不会碍于姑娘颜面就直接收了吧。
衡华看向司安的眸色暗了暗,随后转向夕昭,拢了拢身上没有穿好的斗篷。
他自然是看的出来夕昭的意思,但是——
南流景戳戳司安的后腰,轻声道,“你又发什么癫?这几天给你闲出毛病来了?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这可不是在咱们峰上,别添乱。”
“我能添什么乱,不就是给师尊送了个披风嘛。”司安低语。
衡华起身离开,“流景,带上夕昭,回峰。”
“啊?”南流景与司安同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