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妖兽潮并没有要消停的意思,这只能解燃眉之急,它们明白雷火是虚张声势只是时间问题。
若是只自己与杜许脱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以现在的状态再带昏迷的风息逃离……
忽的一阵狂风吹散雷火,只见一只展翅近五米的大鸟扑向几人。
速度之快,她甚至来不及带二人躲避,她迅速凝气于剑,想要硬抗下它的利爪。
嗡——
一道寒光骤现,萧婉反应过来之时,那鸟却已经被一柄长剑自后脊贯穿至胸口,重重地摔在地上。
而那把长剑直插入地,还在隐隐发出嗡鸣声,剑柄末尾银白色的剑穗子也跟着震着。
是飞怜!
飞怜低吟两声,蓦地震起,飞回主人手中。
“衡华长老!”萧婉在看清来人之后,瞬间松了下来。
得救了!这是萧婉心底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虽对于衡华长老的战力早有耳闻,但是真亲眼见到时还一惊。
飞怜在他手中似是条灵活的银蛇,游走于妖兽之间,看似轻盈却剑剑直中要害,力道惊人,气场霸道。
他的剑式不同于常见剑式,动作果决狠厉,没有任何多余的招式,与其说是善战,他更像是一把嗜血的利刃。
这……不是暮霄宗的剑式。
衡华长老,他,并不是暮霄的弟子。
关于初次见衡华的记忆,即使十余年过去,萧婉仍然清晰地记着,他身上干涸的血污,苍白的唇,半闭的眼,被不知名利器划破的衣衫却依旧被他规整地理好。
衣衫下露出的伤口触目惊心,很难想象他是如何撑下来的,脆弱到仿佛下一瞬便会断了生气般,可他眸中却没有任何慌张恐惧,镇静而深邃。
萧婉不理解他眼中的光是何物,只知道那是比死亡和悲痛要更美丽也更迷人的东西。
他……像是朵盛开在凌风雪地之中的山茶花,于冬绽放,亦不怯懦于死亡。
关于他,萧婉一无所知,他生于哪里?长于何处?他经历什么,又为何会如此?
“伤势,如何?”衡华清冷的声音将萧婉的思绪拉回。
刚刚还涌动的妖兽潮竟已然停下,近侧的发狂妖兽也被尽数除去,地上的东倒西歪的遍是妖兽尸体。
“长老!”杜许顾不得礼数,快声道:“大师兄他被妖鼹掳走,还有咳——”
话未说完,却被呛出一口淤血。
萧婉急忙扶住杜许,补充道,“王师兄,司安与流景,他们进入地道追上去了。”
“什么?!”衡华面上少见闪过一丝情绪。
妖鼹居于地下,它们所挖的地道错综复杂,且无光昏暗,直接进去它的地盘无异于直接送死。
这样的道理司安自然也明白,虽说他知晓这一段的剧情,但是他也仅仅是知道宋凌远突遇妖兽潮,为护师兄弟周全而死无全尸。
原小说中,妖兽潮是入夜后才发生的,等男主摸清情况,集结众人赶到之时,已近天明,再救宋凌远时一切就都晚了。
而且,应该是自己提前进入这段剧情,事情的发展似乎也不一样了。
宋凌远再有意识的时候,便只有痛。
妖鼹的居于地下,地下的地道错综复杂,且无光昏暗,直接掉进去它的地盘无异于直接送死。
宋凌远缓缓坐起身,好在还可以动,更万幸还活着。
莫不是因为怀中的祛妖符?可祛妖符并未发动,怎么会有效果?
不过他现在还是更担心杜许与风息一时情急跟着跳进来。
“醒了?”突然一声传来,宋凌远立刻摸上佩剑。
随即一点亮光入眼,与之一起的还有个熟悉的身影。
“是……司……安?”宋凌远的神经放松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