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我讲讲当年慈幼院的事罢。”
“慈幼院……”
窦三娘抬头望向窗子外的蓝天,那是她还很小,记忆隐隐约约。
她当时似乎才五岁,是不小心走丢的还是被故意扔掉她已经不记得了。应该是被扔掉的吧,毕竟临川也不算大,这么多年她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出去过,他们怎么可能一直找不到她呢。
当时的县令还不是扈县令,皇帝仁爱鼓励全国开办慈幼院。
临川这才有了,她进去的时候,慈幼院已经办了好些年了。
本以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地方会很快“倒灶”,可没想到一办就是好几年,还办的欣欣向荣,慈幼院的房子比那些普通百姓家的还要大还要好。
只是似乎……窦三娘皱皱眉使劲儿回想,似乎害怕小孩子再丢失,慈幼院被牢牢封死。
她们轻易不能出去。
她使劲儿回想,大概因为这个原因,院子里的氛围总是不好,大家沉闷闷的。
小一点的孩子还好,因为她们什么也不懂。但是大一点的孩子总是心情沉郁,想尽办法不在院子里待。
窦三娘脑子里闪过女孩们爬上墙却被逮到抓回去,关起来的画面。
她的记忆实在混乱,再度回想,只是几张哭泣的脸,还有什么呢?
她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凉,像是有人隔着这么多年的时空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即使是回忆多年前的事仍让她忍不住战栗。
她想起一面土墙……
窦三娘抱着手臂,也不知是她刻意不让自己去想还是真的忘了,这一次竟真的是她第一次完整地回忆多年前的事。
“我记得风满楼的唤春当时也在里面,大人怎么不找她去问问呢?”窦三娘有些虚弱地开口。
陈从玉没有说话,像是陷入自己的沉思,只是说窦三娘可以走了,便起身出去。
门口站着那几个刚刚出去的衙役。
“那个许老头当时是谁发现的?”陈从玉跟他们一样靠在门框上,问道。那个许老头是傍晚回家路上死的,当时已经有些晚了,差不多就快到宵禁的时间。他的尸体也就是巡逻的人发现的。
一个小个子男子站出来,看着陈从玉的脸一眼就飞快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正,正是小人。”
陈从玉见他面熟,好像是小刘手下的一个人。小刘年纪不大,但还是管着一小队人,扈县令也有意栽培他。
“行。”
扈县令现身管了会儿秩序就又要出去,陈从玉走过去拦住他:“扈大人先别走啊,看看这个再说。”
扈县令接过他递来的一个小布包,打开一个小口,里面正是那对金灿灿的缠龙对莲镯。
他飞快合上,见四下无人注意赶紧收起来:“你从哪儿来的这东西。”
陈从玉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扈大人可长点心吧,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搞小动静,你都不知道,这东西让其他人看见了,大人这乌纱帽还戴的稳吗?”
“是是是是。”扈县令连声道,这上面的东西传出去搞不好就是谋逆大罪。
毕竟那可是……龙啊。
陈从没再拦人,把那对镯子给了扈县令,就让他走了。
一会儿估计还得回来,陈从玉看着他紧攥着小布包急匆匆的步伐,坏心思地想。
不过那个镯子形制确实有些奇怪,说实话不太像老东西,一对缠龙镯,真是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