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玉正在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外弯腰拉着一只白皙的手。
刚才两人打闹时文寻跑到里面踩破了什么,登时掉进这个地窖里。
文寻的手被攥的生疼泛着青白,陈从玉尝试把人拉上来,手背上筋骨突起。
文寻往下面看去,没有光线,看不清楚。他在虚空中蹬了蹬腿,脚尖绷直触到什么坚硬的东西。
“从玉,你先放手,我好像到底了。”文寻冲上面喊,陈从玉生病还没好全,硬拉他上去实在困难。
陈从玉应声松手,黑暗里那道浅色身影就结结实实的落到地上,不过一两寸的距离,难为他出了这么多冷汗,陈从玉拿袖子擦擦额头,在南宫两人匆匆赶来的身影中同样纵身而入。
南宫瑜南宫瑕齐声大喊,悲痛欲绝:“老大!”
脑海里已经不受控制地想起一些舍身求义的场面。
“我还没死呢,喊那么难听干嘛!”洞口里陈从玉的声音幽幽传来。
他抬头往上看见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地道口探出:“你们两个在上面呆着,我们一会就上去。”
“哦,好。”两人悻悻缩头。
下面很黑,也就正下方照出一小片地方。
文寻就在陈从玉身边,此时也不出声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干嘛。
陈从玉本想伸手去拿怀里放着的火折子,手行到半途又突然停下,文寻方才还嫌弃他的手摸过那些脏东西,他虽然不算讲究人,但也是爱干净的。他偏头转向文寻的大概位置:“火折子在我胸口衣服里,我手不干净,麻烦文寻公子帮我拿一下。”
陈从玉感觉一道人影靠近,倚在他身前,手往交襟领口里伸。
四周黑得厉害,陈从玉感觉到文寻的气息喷撒在脸上,又热又潮。
这个时代人的衣服都是交襟,那只手在胸前摸索,一层又一层快得很。
还没等陈从玉反应过来,那只手已经到里衣了。
“等等文寻。”陈从玉赶紧出声,他被激得弓起身,两只手想把文寻的手拿出来,却在触到他衣服的前一秒硬生生停下来。
自己的手不干净还是不要摸文寻的衣服了。
“怎么了,从玉?”文寻头抵着陈从玉的额头。眼睛在黑夜里眨了眨,即使对面的人什么都看不到。他像是没听到陈从玉的话,手上动作一刻不停地钻进陈从玉最后的那件衣服里。
文寻上下摩挲,划过那人紧实的腰/腹,不像是在找火折子。尤其是前面人本意并非如此,但还是这样站着任他动作。
陈从玉不知是凉还是其他原因,发着抖紧咬牙关:“它它在外面,快快拿出来。”(这里什么也没有啊,不要锁我,它指的是火折子,发抖是因为冷)
文寻“大吃一惊”,像是很抱歉一样跟人说了声“不是故意的”才慢吞吞地抽出手,临走前还在什么像是衣服突起的小尖上轻轻刮过。
惹的陈从玉“唔”一声弯腰,头脸彻底贴在文寻脸上。
温凉的触感,文寻轻轻蹭蹭(此处是脸蹭脸,求求审核大人不要再锁了),在陈从玉发现不对之前,吹亮了火折子。
光很小很暗,但足够文寻看清陈从玉的脸。
像是尴尬难堪,陈从玉躲闪着文寻探寻的眼神,这也难怪,毕竟在文寻摸到那个小东西时,就已经……
文寻脸又碰上陈从玉发红的脸,很担忧地问:“怎么了,从玉不舒服吗?”
陈从玉看着文寻天真的眼神,心底泛起的狐疑都烟消云散。他摇摇头想去拢自己的衣服,又被文寻一手抓住腕子。
“我来吧,你手不是还没洗么?”
陈从玉只能僵着身子任由人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即使这衣服就是这人弄乱的。
两人拿着火折子四处查看,没多久发现还剩下半截的蜡烛。
陈从玉不太自在,趁文寻去点蜡的空隙轻轻耸耸肩,那点从文寻出去就一直发凉,抹了薄荷一样,像是文寻冰凉的手打上了印记。
“从玉,你在看什么?”文寻回头,看着还没有缓过来神的陈从玉,微笑道。
陈从玉移开自己的目光摇摇头:“没什么。”
说着左扭右扭地四下查看,即使那半边灯光昏暗什么也看不见。
上面的南宫两人百无聊赖,铺了一张烂布坐在椅子上晃着腿说话。
哥哥抱着他,南宫瑜靠在哥哥身上,继续舔着下一串糖葫芦。
很快,他们听到下面两人的说话声,起初还没什么,但很快就传来老大的闷哼。
南宫瑜急了,想跳下去去看看情况,唯恐那个文寻对老大不利。
还没行动,就被南宫瑕拦腰抱住。
南宫瑜回头就见自家哥哥轻轻摇摇头,接着在自己耳边轻语:“再看看。”
果不其然,下面和谐的很,老大没准儿还享受的很呢。
南宫瑜终于心安理得地再次放松,又懒懒散散的靠在兄长身上。
话说,老大他们知道他们会听见声音么?
南宫对视一眼,面色凝重,下一秒,不约而同地朝外面跑去。
他们才不要看活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