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个卖扇子的摊位停下来,拿起折扇看看,上面都是些墨写的字和山水画,看起来就是些平常用物。
“大冬天的还卖扇子啊?”
摊主是一对十来岁双生子,带着同色毡帽,长得清秀可爱。他们长得极为相似,近乎一模一样。
文寻脑中的一个钟咚咚开响,极有危机感地挤到陈从玉身边宣示主权。
但是没想陈从玉转头看着不远处支着糖葫芦的摊位:“公子能帮我买些糖葫芦过来吗?我想吃。”
很明显支开人谈话的意思,文寻看着陈从玉深邃的眼睛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几步一回头过去买东西。
“嘻嘻,老大,你还真和这个小公子在一起啊。”其中一个人调皮地眨眨眼揶揄道。
陈从玉给他的脑门一个暴栗,疼的小孩龇牙咧嘴的:“你真是胆子大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旁边另一个少年倒是认真回答起陈从玉的话:“都是小瑜的注意,都说物以稀为贵,没人冬天卖扇子他就打定主意要卖,我也拦不住他。”
“是这个物以稀为贵的法儿吗?”陈从玉虽然不指望他们能有多少常识,但也不该这么笨啊,毕竟这都整整一年了。
难不成是他天天给敲脑袋,给他们敲坏了?
南宫瑜撅着嘴像是不满兄长拆自己的台,站在那里置气,可南宫瑕给他额头上吹气他也不会躲开。
“行了你俩,东西拿来。”
陈从玉手又痒了,敲敲桌子提醒旁若无人的南宫兄弟。
“诺。”南宫瑜这个忘性大的,听见吩咐也不生气了,赶紧从桌下抓起个纸包递给陈从玉。
他打开一角里面是一块黑糊糊的软膏,想饼一样,但刺鼻的气味又提醒他这不是饼而是药。
陈从玉嫌弃的撕下一角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
南宫兄弟双眼闪着光,又嫌弃又敬佩地看着老大,这种狗屎一样的东西都能生咽,真不愧是……
“看什么。”陈从玉说话都没好气,“你们的吃了吗,眼馋起我的了。”
说着掰下一块就要递给他们。
南宫两人齐齐摇头,默契十足。
陈从玉啧了一声又把撕下的那块按进药饼里去。
文寻右手攥着一把糖葫芦,左手拿了一根忿忿咬着,眼睛里闪着嫉妒的光。
在看到陈从玉敲了其中一个男孩的头,他咬破山楂,糖片在齿尖炸开,看见他接过东西吃下又要递给他们吃,文寻连带木杆都一起咬断,险些扎破他的嘴。
“药送到了,该走走吧。”
陈从玉提醒他们。
南宫只觉得一股犹如实质的目光射向他们,两人扭头看见白衣公子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
有意思。
双生子提起一个大大的笑回望回去,扭头拒绝陈从玉的建议,齐齐说话:“不,我们要留在这里跟你一起走。”
陈从玉额角突突跳,一人一个栗子也没能改变他们的注意,最后只能妥协。
“其他人怎么样?”
“都好着呢。”南宫瑜朝他挤挤眼,倾过身小声八卦,“青山哥要有好事了。”
“哦?”陈从玉好奇心暴起,青山这家伙还会谈恋爱了,他也倾身凑过去。
“就是那个养猪李家的姑娘啊……”南宫瑜余光瞥见什么截住话头站起身。
“从玉你好了没有?咱们可以走了吧。”
陈从玉直觉眼见一白,文寻半挂在他身上说话,一大把糖葫芦竖在他面前。
“嗯…走吧走吧。”他就这文寻的手咬了一颗山楂下来,糖葫芦的酸甜冲淡了口里的苦味。
“这是我的……弟弟们,跑过来找我的,以后大概会跟我们一起走。”
南宫瑜南宫瑕毫无异样地认领下弟弟这个身份,点点头冲着文寻展开一个甜甜的笑。
“啊,是吗?”文寻站直淡淡道,呵,鬼才相信是兄弟。
陈从玉啊陈从玉你招惹的人真是不少。
陈从玉接过糖葫芦给南宫兄弟一人一根,惹得他们甜声道谢。
陈从玉笑呵呵地往前走跟上突然加快速度的文寻。
“文寻公子走慢点,他们腿短跟不上。”
陈从玉提醒前面走路都带着风的文寻,他跟得快,文寻突然停下,他就撞上文寻的手背。
“啊!”
文寻刚要发作,就听见后面陈从玉的痛呼,他急急转身问:“怎么了,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