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找我,所为何事?”萧宿言也不和她叙旧,直接问正事。
“那裴承谨,已经怀疑我了。”池浅皱着眉,扬起唇角魅惑一笑,坐下。
见她这副表情,萧宿言显然懂了她什么意思,他也一笑,继续煮茶:“这种小事,你自己不就能解决了?”
“我试过了。”池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原本那天晚上的晚膳她是做了手脚的,只是裴承谨以为只有那汤里有毒而已,但其实不只那汤里下了毒,准确来说也不是毒,因为单吃一种的话不会有任何反应。
只有这几种毒一起服下,才会在以后的漫漫长日,一点一点被腐蚀,一点一点病入膏肓,而且这种毒根本看不出来中毒了,它会让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戒备心太强,对我已经很怀疑了,不好下手了。”
萧宿言轻轻挑眉,望向池浅,她鬓角的头发被风轻轻吹起,她抬眸,刚好和他对视:“要我派人去杀他吗?”
萧宿言给她再倒了一杯茶,池浅笑笑,“师父不如陪我做场戏......”
萧宿言:“哦?”
“他既然不信我,那我就将我这颗真心......”池浅摩挲着茶杯,轻轻吐出:“剖给他看。”
“毕竟直接杀了他,也未免太便宜他了。”池浅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轻轻笑着。
看来这裴承谨是真的惹池浅生气了,池浅干活向来只干脆利落,杀人也是给人家一个痛快,能让池浅折磨的一般都是因为对方真的惹池浅生气了。
“阿浅何必同他置气,不过一个闲杂人等。”萧宿言伸手帮池浅拿掉头顶被风吹来的落叶。
站起身,看向窗外的景色,偌大的都城,爬的再高又如何,他想要的不过是在他站在高处是有佳人在侧,他唤:“阿浅,过来。”
池浅一愣,起身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这高楼林立的场景,两个人一高一低,风轻轻吹起他们的衣角,萧宿言回头看向池浅,他想,护着她,永远护着她......
......
“夫人!”池浅刚打算更衣睡觉,门口却传来了黎黎焦急的喊声。
“怎么了?”池浅打开门,黎黎此时满头大汗,应该是跑了许久。
“世子殿下,他,他......”黎黎大口喘着气,连一整句话都说不太明白。
池浅皱着眉,听到‘世子殿下’就已经猜到一大半了,只是没想到萧宿言动手那么快,上次和他见面不过三日前。
“他怎么了!?”池浅焦急的抓住黎黎的肩膀。
“我,我看见殿下满身是血的回来了......”
“什么?”池浅话音刚落,就朝外跑去了。
“你不必跟来!”黎黎刚想跟上去,可池浅的话却快她一步。
池浅跑到裴承谨的书房前,自从他们成婚以来,裴承谨一直都住在这里,里面人进进出出的,端出来的水都是鲜红的,池浅一看瞬间慌了神。
她急匆匆跑到书房门前,刚准备进去,影灼就喊住了她:“夫人此刻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他也满身是血,也没好到哪儿去,但还是坚持着立在一旁,池浅朝他看来,“殿下回来时满身是血,夫人待大夫处理好了再进去。”
“怎么会这样?”池浅眼眶里集满了泪水,眼神还时不时往房里望去。
“估计是有人买了杀手要来刺杀殿下,这是我从殿下身上取下来的暗器。”他摊开手掌里的暗器,池浅一看,她最是熟悉不过了,萧宿言最趁手的暗器,断魂箭。
池浅心里不免一笑,他竟然还亲自动手了,这断魂箭做的极为锋利,在萧宿言的手里,只要他想杀,只要中上一箭就必死无疑。
“这是什么?”池浅装作什么都不懂,泪珠还清晰的挂在她脸上。
“这应该是寂灭堂的东西。”寂灭堂早已经在江湖上名声大噪,他们的杀人手法和暗器早就被研究了不少,萧宿言这箭也被人看过不少。
“寂灭堂!?”池浅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为何要杀殿下?”池浅又问。
影灼却摇了摇头,这几天端王府实在不太平,先是来了一个刺客要杀端王又是来了一个刺客要杀世子,看来是有人要针对端王府......
池浅定了好一会神,见里面还是没什么大动静,一旁的影灼却要倒了,她急忙扶住他:“你既然也伤那么重,为何还在这守着?”
“我......”影灼刚想说些什么,池浅便喊了一旁的下人:“来人,将影侍卫带下去休息。”
影灼被下人扶了过去,却还是有些犹豫,池浅开口:“你放心,若是殿下这里有动静了,我定派人去同你说。”
影灼这才点了点头,放心的走了,走到一半时回头看了眼等在门口的池浅,她素白的衣服上已经沾了一些他的血,小小的身影在书房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还往房里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