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坚定,这死士倒是挺忠诚,池浅想着。
“殿下!夫人到了!”影灼在裴承谨身边停下,池浅也跟着停步。
“殿下可要尝尝今日买的包子?”池浅给裴承谨行了个礼,将手里的包子递给他。
“你倒还真去了?”裴承谨原来以为早上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想到她还真去了。
“殿下尝尝吗?”池浅将那包子放在桌上,摊开了包着包子的纸。
香气扑鼻,这包子还有些余热,裴承谨正欲伸手拿一个,却匆匆跑来一个侍卫,附在裴承谨耳边说了些什么。
裴承谨脸色瞬间变了,他立马站起身。
“怎么了?殿下?”池浅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你自己先回去,我出去一趟。”面对池浅时,他还是稳了稳心绪,说完便带着影灼走了。
人走了后,这地牢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守在门口的侍卫。
池浅刚刚一幅乖巧的样子变了变,她双手覆在身前,正打算收了包子往外走。
“夫人!”铁链响了响,是阿泽喊她。
她回头,又是一笑,听见他说:“有一事求夫人帮忙,不知可否?”
“我凭什么帮你,你不是想杀我父亲?”
“因为……”
“你是上官池浅而不是上官昔柔。”阿泽突然抬眸,略带威胁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池浅。
“你莫不是被折磨傻了?”池浅矢口否认,她懒得理他,正欲抬步离开。
“夫人交代主子转移的尸体……”阿泽的脸上满是伤痕,嘴角扯出一抹笑。
“那人,可和夫人长得一样,哦不,是和上官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可怜,狂妄竟能在一张脸上一同出现。
池浅冷笑一声,款款走向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可阿泽知道她的笑和主子一样,表里不一。
“威胁我?”那张白净的脸走近,偏头一问。
“不是威胁,是求。”阿泽见她松动,语气也软了些。
“?”
“要我做什么?”
“我身上,有一封给家人的信,夫人可否帮我送出去?”说这话时,阿泽眼眶微湿。
池浅怔愣,一个死士,竟然也有感情!?
也是,死士在成为死士之前也是一个正常的人……
“家人?”能成为死士的,不都大多数是孤身一人的,怎么还能有家人。
“家人。”阿泽将这两个字轻轻念着,带着不舍和爱。
“在哪儿?”池浅无心听这些,直奔主题。
“衣服的夹层里。”他藏的极深,若不是他主动说,任谁也是搜不出来的。
池浅将他说的那个信从他怀里搜了出来,他虽然被打的遍体鳞伤,满身是血,可那封信却是保存完好的,没有一丝被血浸染的痕迹,而且还有一丝温热。
拿完之后问了具体地址便要走,转头时又听见他说,“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有家人吧。”
池浅脚步顿住,阿泽又喃喃道:“他们都以为我死了……”
“我的妻子嫁给了别人做妻子,我的儿女认了别人做父亲,我的父母认了别人做儿子。”
“可他们生活却不好,主子说,若此次任务,我没能活着回去,就给他们一大笔钱……”
池浅动了动神色,此刻倒是说不清对于这个死士她心里是同情可怜更多还是不屑和轻蔑更多。
“你心里不恨吗?”池浅没忍住,背着他问,阿泽看不见她的情绪,但声音柔软。
“不恨……”
池浅回头看他,阿泽知道那是因为她不解:“上官小姐,爱是亏欠。”
阿泽笑着,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吗,或者,萧宿言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去……
“让他死的有意义……”
萧宿言的声音,此刻回想在池浅的脑中,当时听的时候没细想这句话,但现在,池浅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萧宿言有计划没告诉她!!!
根本就不是让阿泽来杀端王的而是让他来送死的!!!
她想到这一层,皱眉问:“萧宿言同你说过些什么?”
阿泽笑着,却没答,远处却传来了脚步声,能够此刻进来的,侍卫不会阻拦的,只能是裴承谨。
池浅迅速将那封信藏在衣袖里,转身,刚好对上裴承谨的目光。
“阿柔?”裴承谨微微一顿,目光扫了扫后面吊着的阿泽,又看回池浅。
眼神渐渐变冷,他的脸上,之前那些对着她的温柔荡然无存,全部转换成了猜疑:“你为何还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