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绅从对方的沉默中读到“六百”这个数,浓眉微挑,一下子更乐了,“这么说我现在不仅能断臂再生,还能扛雷电。”
他抬眼一看,罗伯柏希又在蓄电,他赶忙抬手抓住,惊慌道:“哎哎哎,你不许加大能量了!一次就够了。”
被温热的手握住,罗伯柏希察觉这人脸皮太厚,尽占他便宜,他抽出双手转身回屋,砰地一下把房门关上。
祁绅闷笑,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我在你这借宿一晚,明天再走啊。”
他心情愉悦地睡下,半夜时,忽然感受到一股砭骨的冷意,然后被冻醒了。
睁开眼,外面天还没亮,但睡前他开着窗,被月光一照,房间里到处闪着晶莹剔透的光,四周冒着丝丝浸入骨髓的寒意。
他心神猛地一震,想从床上坐起来,这一动才发现身上盖的哪里是温暖柔软的被子,分明是冒着寒气的坚硬冰块。
他一掌把冰块推开,下了床,环顾四下,一脸懵圈。
他的房间……变成冰窟了。
里边每样东西都保持原样,偏偏每一个都成了冰做的。
他试着去开灯,水晶灯不亮,他抓起放在床头柜的智脑,智脑成了一坨冰块,失去原来的作用。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祁绅满脑子疑惑,罗伯柏希这房子闹什么呢?
他这会才想起来个事,他一个alpha都被冻醒了,罗伯柏希刚出院还虚弱着,不会被冻坏了吧?
他心里担忧,赶忙去开门,门把手被他一压,嘎嘣一声断了。
一阵无语之后,祁绅选择踹门,这块冰被他踹出一块缺口。
从缺口穿出去之后,他站在房门口,讶然地怔在原地,整个客厅,应该说整个城堡,他能看到的地方,墙壁、沙发、楼梯、灯、橱柜、门,全是冰。
“我应该不是在做梦。”
祁绅拍了拍自己的脸,试着踩楼梯,发现不会塌之后,才上楼去敲门,罗伯柏希的房门也成了冰做的。
他敲击时,手掌还能感受到一阵寒冷。
“罗伯柏希,你还好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我砸门咯。”
他本想简单粗暴解决,哪知房门打开一道小口,罗伯柏希穿着丝质的睡袍,站在房间里睨着他,语气清冷。
“你砸一个试试。”
祁绅往里看一眼,发现问题了,罗伯柏希穿着单薄,他屋里并没有被冰化。
“你这里为什么没问题?”
“我这里是主卧。”
祁绅脑子里闪过一抹疑虑,为什么主卧就没事?但他看着罗伯柏希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放下了,把这点疑问抛之脑后,转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魔法师的房子,总会有点问题,谁知道是不是晚上的时候被你弄坏了。”
祁绅失笑:“要弄坏房子也是你的雷电导致的,我那个辣椒味能有什么伤害?别诬陷我。”
罗伯柏希轻哼一声,打算把门关上,祁绅快速把脚卡进门缝里,罗伯柏希关不上,看了他一眼。
祁绅倚着门框,双手环抱于胸前,笑吟吟看他,“我那房间都成冰窟了,我怎么睡?”
“……”
“你这屋好像没遭殃,要不借我块地方?我不睡你的床,我睡沙发。实在不行我打个地铺总可以吧?”
罗伯柏希神情有些古怪,目光在祁绅卡门的脚和他的脸来回移动,随后目光柔和下来,“你不许动。”
“什么?”
祁绅没明白,但他还真没动。
罗伯柏希转身离开,没一会之后,他把房门打开些许,一床柔软的水蓝色厚毛毯被丢到祁绅身上。
这么大一团,祁绅得双手接住,他往后退了退,没了他的脚卡着,罗伯柏希的房门关上了。
祁绅气急喊道:“太狠心了你。”
他抱着毛毯要往下走,刚走两步又转回来拍门,“喂,是不是少了点东西。”
门又打开一道缝,一个小葵花抱枕被扔出来。
祁绅:“……”
他环顾一圈,他那屋是睡不成了,只能睡客厅沙发,可沙发也成了冰块,好在罗伯柏希给的毛毯够厚够暖,他用毛毯把自己裹起来,躺沙发上去。
罗伯柏希这床毛毯应该挺珍贵的,祁绅裹着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没一会又睡着了。
等他五点醒来,城堡已经恢复原样,被踹出个洞的房门也修复好了。
他裹在毛毯里,热得出了一层薄汗,脑袋都放空了。
洗完澡,他到厨房煎鸡蛋,吃完早餐把客厅里的毛毯叠好,之后回房间收拾东西,六点左右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
“阿嚏!”
坐在军区办公室里,祁绅这是第二次打喷嚏,身旁艾利克好奇地看他两眼,“你怎么感冒了?”
“我会感冒,不可能!”祁绅嘴硬,下一秒又打一个喷嚏,脑袋确实有点晕乎乎的,他认输了似的,说:“算了我一会还是去找秦医生开点药吧。”
“你现在就可以去,名单核对完没什么事了。”
祁绅看向屏幕里的表格,神情惋惜,“两千多名学生筛下来,只剩633个,虽说贵在精不在多,但这也太少了吧。学校想要办下去,这么点学生有点困难呐。”
艾利克扬头,转动脖颈活动筋骨,“这些事情让格撒里他们操心去吧,学生再少,只要钱多,一定能办下去。”
“这633名学生里,有183位是魔法师O,128位是魔法师A,322人是联邦A,各占一半,我只希望不要打起来。”
祁绅打开另一个文件,诧异道:“罗伯柏希为什么是A班的魔法课教师?A班学生都是上过战场的战士,甚至有个别去过一级作战区,他镇得住吗?”
艾利克摊手,“这是萨为校长的安排,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