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床上,喻清弦裸露出来的手臂与床单融合,修长的手指被闻知渝握着捏了又捏,如白瓷般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
飘飞的睫鸦扇动羽翼,喻清弦睁开眼睛,眼中刚睡醒不自觉染上的寒意与面前人对上视线的那一刻融化殆尽。
整个人放松下来,自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暖融融的气息,活像一只躺着晒太阳的猫。一夜雨露过后的暖阳将两人尽数包裹。
直到坐起来,喻清弦才觉身上出了一层汗,浮在身上,腻得人不舒服,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在浴室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闻知渝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若有所思。
就在昨晚,他悄悄摸进喻清弦的房间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月光微弱的照耀下,喻清弦的身子抖得厉害眉头紧皱,手覆上他的脸颊,一片刺骨的冰凉。
闻知渝心中一惊,想起身去喊医生看看,却被喻清弦握住了手指,力道小得不留意就能挣开。
如同梦呓般的话语勾着人心,与此同时伴随着一滴眼泪的落下。
“闻……”
重新坐下,心中惴惴不安,这让他怎么放心呢,心中被一团团爱意相织着填满,按了床头铃叫值班医生。
“病人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的呀,就是近段时间情绪波动太大,后半夜再观察一下,再有不对劲即使按铃。”
闻知渝州握着喻清弦的手塞到被子下面,目光贪婪地寸寸描摹喻清弦的脸庞。
好在喻清弦的眉头松了开来,雨声也小了。
闻知渝看着浴室门。
一只黑猫轻巧地跳上绿化带,一双绿瞳看向病房里。
病房的门把手动了动,闻知渝闻声看去。
林生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抱着一束花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拘谨的中年男人。
“闻先生,这是市局的领导,这是杨队,这是康队。考虑到喻先生身体状况原因,所以当事人提供口供的审问方式在医院进行,请见谅。”
两个男人搓着手,手臂上还挎着公文包,一进门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闻知渝点点头表示理解,起身为三人倒了几杯热茶。
三人坐下,两个中年男人忙双手接过茶杯,动作僵硬地冲闻知渝笑了笑。
喻清弦闻声出来看了看,头发上还挂着水珠,看着沙发上坐的整整齐齐的三个人。
而闻知渝呢,据后来林生说,他一看见喻清弦的主治医师就跑了出去:
“医生,他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饮食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嘘!医院不要大声喧哗!”
“……”
接下来,漫长的两个小时的例行公事。
闻知渝从身心俱疲的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一个转角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护士台前斜倚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他身穿黑色大衣,怀里还抱着一束花,剑眉星目,宽肩窄腰,笑得懒洋,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就能吸引人的目光,腿边立着一个行李箱,看着像刚机场赶来,身上萦绕着一圈未散的寒气。
他正在和护士作斗争。
“我就是去探望一下我表弟!”
“你刚还说你看看你朋友的。”护士一脸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