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邓岳方正瘦削的脸庞在暗夜显得格外冷酷,他的神色除了之前的冰冷冷,还多了几分莫名的慌张。
“凶手在哪里?”
“在更前面的…地方。”
任东风指着我们来时的方向:
“是个男人。”
“中年男人。”
“是啊,你们快点搜吧,除了我们这里的几个人,还有那个叫赵晓晓的女生也和我们一起过来了,刚才逃跑的时候就和她走散了,不知道现在安不安全。”
冯朵急切地说。
我记得赵晓晓是邓岳杨芳蕊的同乡和好友。
“那还有芳蕊呢?她也还在车里。”
我突然想起杨芳蕊还没找到呢。
“芳蕊也来了,这都什么和什么..”
杨芳蕊,邓岳,赵晓晓,任东风,冯朵,这几个可以说和目前案情密切相关的人全部到场,只是那一位凶手还根本不知道是谁。
“那邓岳你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我是和我堂哥堂姐还有芳蕊一起过来的,芳蕊她现在在车里。”
“她没有和你打电话吗?”
我还以为如果杨芳蕊遇到危险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的未婚夫才对。
“…”
邓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和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说是车里面有人死了。”
“死了?是谁?”
“这个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啊,你还记得你的车停到哪里去了吗?她人现在就在车里。”
邓岳皱起了眉头:”位置我还记得,可是车里面就只有我堂哥和她两个人…”
“这样,老王啊。”
刘罡明对他身边看起来官职比其他片警高一些的中年男子说道:“你跟着他去找剩下的现场,我在这里跟着另外一队去找嫌疑人。”
“好!”
被称为老王的男子用高亢的声音回答完后,就带邓岳向我们回来的方向走去。
整片山区的暴雨还是没有一点停息的意思,沙沙的雨点声在一片一片的娘子山土地庙上面跳跃,而阴冷的湿气让套了两件衣服的我也觉得如同深秋了。
“那么,你们说一下这么晚要过来娘子山上,还拿着铲子,是要干什么吧。”
刘罡明顺着雨水汇集成的一条小溪河,往冯朵和任东风站的地方看过去。
我本来没有觉得什么,可是仔细察看,那一块被挖出来的泥土当中,赫然躺着几块森森白骨。
“当然是为了挖这个。”冯朵让开身子,而她身后那一片方的土地,却也被刨出来了一片一片人的骨头。
“这里是,不是这里的乱葬岗吗?挖出骨头不是很正常的事。”
“并不是乱葬岗,这是娘子山村的神龛,之前每次发水灾请神就会修一座,可不是墓地。”
任东风拿起手里的铁锹再对着一块土地向下铲过去,又一个头骨从土中显露出它的样子。
“这里可不算是埋得有多深,没有棺椁,只能说是草草下葬的人的尸体。”
那一颗颗头骨或已经破碎,或安静地只露出一个大勺盖。
“这是有四五个人的尸体那么多了。”
躲在我后面的李子琪见没有受害者又探出头。
“如果是随便挖的,那这些尸体也不应该只在这里有吧…”
“没错,这里就是一座不是坟山的坟山。”
冯朵走到我们面前。
“至于为什么会是坟山,这个只有娘子山村里的人知道为什么咯。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而已。”
“你要完成的事情,哦?这不就是说你自己过来这里不是为了参加婚礼的。”
刘罡明饶有趣味地歪了歪头。
“这可是你在录口供的时候没有提到的。”
“用不着拿这个来吓我,我要回收的东西已经回收完了。”
冯朵拿出她装在口袋里面的一个黑乎乎的长牌状物体:“这是我祖师二十年前留在这里的令牌,现在时间刚好到了,所以过来收回。”
“这是在搞什么?”
“不好意思。”
冯朵似乎是对着我们道歉。
“不过我也不是有意隐瞒,毕竟即使说了也没有人会信,但挖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尸体就和我没有太多的关系了,我只是过来收回这个驱邪的令牌法器的,如果你们问我是谁说这一块有尸体,那就只能问这位仁兄咯。”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跟着她的手指转向了任东风。
他低下脑袋,吐出一口长长的呼吸,下一秒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开始了他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