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并没有约定绝对不能说出去,还是多少在保密方面注意一些为好——也许在Y市或者C市的某个地方还存在着某好几个关注着我们动向的人吧,不,是一定存在。
另一方面,那些回忆中与各种各样的人纠缠上关系的事件都已经暂时结束了,已经一段时间适应了平和生活的我,说不定在某些方面也渐渐麻痹了警觉,变得和子琪一样疏忽大意了呢。
所幸冯朵没有察觉到异常,而是继续问起别的事情。
“这样啊…,我还是比较担心芳蕊。她的个未婚夫总觉得不像好人,都这个鬼样子了还要办婚礼啊?”
“一般来说的话,先拿结婚证再办酒席,所以以后补办也无所谓的。”
“欸~”
冯朵定定神,叹了口气。“婚礼之前出这码事,要是放到我身上,估计就不会去结了,怪不吉利的。人生大好的喜事,办的不上不下…”
接着她又突然放低了声音,“你们说,是不是本来就不该结啊。”
“这是什么道理?”
“你们不知道啊,乡下是有种说法,新人结婚都是大喜事,但是在办婚礼的时候呢,是要讲究冲煞的。”冯朵的语气变得神秘起来。
“冲煞?那是什么…”
“这个具体来说,就是结婚也要找新郎新娘要八字挑日子…不过也不全是为了避免冲煞的因素影响啦…”
“结婚挑日子在农村这种地方规矩多的是,请个专门算命的来挑都不一定管用…啊…这个,算是迷信啦…”
冯朵看我们都仔细听着,就先强调了一下立场。
“没事,你继续说吧…蛮有意思的。”子琪群青听得聚精会神。
“呃…我也只记得一点点,随便说的要是有错我也不负责啊…”
“大概的说法是先要新郎新娘的八字,当然,结婚当天定日子,以新娘方的出生日期为主的,男方和其他人都是其次…这个就是为了避免结婚的日子和新娘相冲,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不是说新娘新郎结婚都是大喜嘛。”群青吐槽着传统文化的底层逻辑。
“是大喜的日子也没错,可结婚这天的话新娘的煞气也是最重的。”
“为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在我的印象当中,小时候老人说的煞气一般都是不好的东西,而新娘在婚礼当天煞气最重,那可真是无法理解了。
“老人家是这么说的,我也不好解释,或者你可以理解为物极必反?喜气重所以煞气也重…”
显然冯朵的解释并不能说服我,但也没有谁想要深究。
“老话就是说,结婚车队通常不会出现交通意外,就是因为新娘子那天的煞气能够抵挡多数的邪灵凶煞。另一方面呢,一般人当天也是不宜见新娘子的,比如说老人啊、体弱的人啊还有阳虚的男人。”
“如果见了会怎么样?”
“发生不好的事情吧,冲到煞气了。”冯朵瞟了瞟我们三个,“啊,当然,我不是说芳蕊和这些冲煞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啦…”
她以为我们可能会误会她的意思所以又赶忙改口,“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我也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才随便说说的…”
“没事,现在乡下人都还信这个吗?”
“可能很老的老人会知道?”我并不清楚娘子山村的情况,至少在我表姐结婚时还是非常注意这些迷信的细节的,无论是从选日子还是订婚结婚的礼数,该做的总归父母也要给做尽。
这一则意外的谈资让我明白娘子山村和千千万万的农村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不该仅仅靠着它坐落于深山这一点,就要使用一种全新的思维来思考它给出的问题。也许谋杀案和娘子山若有若无的灵异色彩并没有什么内在的关系。
冯朵还打算说些什么,卧室急促的一段敲门声则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快啊,撤离啊,都收拾好东西,快快快!”那是按着喇叭的警察发出的声音,窗外的小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的确要和子琪共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