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敏。”日向阳葵又喊。
她还拍拍身边垫屁股下的睡袋,想让稻崎露敏靠近坐在自己旁边,就像小朋友把两个最要好最喜欢的朋友一左一右挽在一起。
稻崎露敏没理她,忙得很。
日向阳葵把竹塚未千佳小心放在睡袋上,外套也留给她垫头。
她两步跨过去——本来也就坐对面。
如果世界没有毁灭,日向阳葵就是家庭餐厅里面对面位置不坐,非要挤在一边坐的那种顾客。
“露敏,我在喊你呢。”
稻崎露敏没有反应,只是把煮沸了水的酒精炉盖灭。
日向阳葵喃喃:“露敏……”
“我手疼。”
她看见他安静地转向自己,眸底残留着火焰的光波。
“我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但自从发现了,我就总感觉手这里疼,我好怕我会很疼地死掉。”
虽然日向阳葵刚才还在用这只手拍睡袋,症状也只是稍微没有力气。
稻崎露敏也知道,但还是应激地安慰起日向阳葵。
“还疼吗?”
她答非所问:“露敏,你不要不理我。”
稻崎露敏忽然轻松下来,接着不知道有意无意地给她吹了吹提到的那只手。
他呼出的气息如果拂过日向阳葵的脸颊,她就脸颊一片绯红,碰到冒出头的耳朵,耳廓遽尔便会红润。
日向阳葵面红耳赤地启齿:“你能再对我说你爱我吗?”
稻崎露敏似有非无地流露出笑意,没有说话。
日向阳葵想了想,跨回去,整理起竹塚未千佳做枕头的外套的形状来,她扯出两条袖子来,一条把竹塚未千佳闭着的眼睛蒙住,另一条用来挡耳朵。
她做完才又过来,弯着腰抱住稻崎露敏,低下的脸庞紧贴微仰的侧颊,下巴靠着脖颈。
冰凉的肌肤接触地片刻间便生出暖意。
稻崎露敏感觉日向阳葵身上的改变,小腹微妙地隆起。她太单薄,稍微的变化便更加明显。
他不说,她也不说话。
沉默的占有与被占有、压迫与被压迫。
反正就是要等到稻崎露敏说了日向阳葵想听的话,她才会满意地换姿势,坦然地亲吻他的嘴唇。
尽管害羞依然笼罩着日向阳葵的躯体。
日向阳葵不觉得自己是在逼迫稻崎露敏说爱她最爱她只爱她。
“阳葵呢?”
等稻崎露敏反问,日向阳葵就用双手蒙住脸,抵在他身上,什么也遮不住,什么也不说,任凭赧红从指缝偷跑。
他重复质问,然后又提问:“死之前的心愿有吗?”
稻崎露敏掐着日向阳葵的腰往怀里压,她便顺势骑在他腿上,面对面的姿势。
如果非要回答的话。
“露敏,”日向阳葵说,“我想要爱。”
稻崎露敏不理解这是哪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