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尉小年非常困惑,“沈师叔……不是我们派的最强战力吗?”
谢轻雪点头又摇头:“他实力足够,有没有这个助力没那么要紧……不过我们派现在的最强战力,应该是你。”
“蛤?”尉小年被他的语出惊人震撼,整个人向后翻过去摔了个屁股墩,“师叔你你你说啥呢……”
谢轻雪伸了下手要扶他,尉小年却已经自己爬起来了。
“说起来,你那把剑起名字了吗?”谢轻雪问。
“就是做了一半给师叔用的那把吗?那就是个实验品有啥好起名的……”
“不是,是用湖里那块石头做的那把。”谢轻雪说。
“哦……”尉小年挠挠头,“那把其实也还没完全做好,师叔觉得叫什么好,陨石剑?”
还没等谢轻雪回答,他就自己否定了这个说法:“好像有点太直白了。”
“要不……落星?”
这已经是尉小年能想出最文雅的用词了。
尉小年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那把连剑鞘都没有,暂且用布包着的剑拿出来给谢轻雪看。
谢轻雪借着灯光去仔细看剑上的纹路:“这些纹路是自然形成的吗?”
尉小年点头:“是,烧完就变成这样,我打算把两边的打磨一下,中间这些留着当血槽。”
谢轻雪摸着剑身的手指突然一缩。
“怎么了?”尉小年忙问。
谢轻雪摇摇头:“总觉得你还是个小孩,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他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烛火,仿佛回忆起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弯起嘴角。
“师叔说的是……在逐云殿上的那次吗?”尉小年问。
谢轻雪挑起眉来看他。
“那是师叔第一次看到我,”尉小年笑了,“但其实入派那天我就看到师叔了。”
“哦?”谢轻雪来了兴趣,“是不是觉得这位师叔,看起来没精打采,没什么本事……”
“才没有!”尉小年笑了,“师叔快休息吧,我今天睡仓库,有事喊我。”
“那是什么印象啊?”谢轻雪冲着他的背影追问了一句,尉小年理都没理。
没大没小的。谢轻雪笑骂道。
尉小年能铸神剑这个消息,被瞒在林掌门师徒几人中间。
门派弟子都道刘仁厚多年钻研终有成果,每天欢欢喜喜排着队等自己的剑被改造。
尉小年笑嘻嘻地站在藏锋局门口,劝阻大家不要打扰师父工作,又指挥师兄弟们去帮着搬东西烧炭打水。
再转进屋只见刘仁厚坐在床上拾掇几块旧布,看到尉小年进来,念叨了一句不知道招娣有没有合适衣服穿。
“师父别担心了,她现在指定比咱条件好,”尉小年大大咧咧往炉子前面一坐,“你看看你那睡觉的地儿,都熏黑了;还有咱林掌门,现在睡大殿打地铺;甚至连我师叔……”
刘仁厚抬手就把手里的破布朝他扔过去:“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是吗?”
尉小年下意识一躲,看到那块破布竟飞到了炉门口,赶紧千钧一发地捞了回来:“哎师父,这炉子可不能进杂质!”
“是吗?”刘仁厚赶紧站起身过来看,“没影响到吧?”
“我手快,没事。”尉小年笑了笑,“啊对了,师父你有佩剑吗?”
“我有啊,怎么没有,”刘仁厚叉起腰,“都是仙师那能没有佩剑吗?”
尉小年点点头:“是吗?那剑在哪儿呢?”
“我收箱子里了。”刘仁厚说,“指定能找着。”
第一批获得改造后的灵剑很快出炉了。
作为派中最顶尖的高手,沈攀星的剑一直没办法试验成功,让沈攀星发了好大的脾气。
“你是不是故意的?”多次催促无果,一气之下,沈攀星剑尖一闪指到了尉小年的咽喉。
“小星啊,”刘仁厚过来打圆场,“这种事有偶然性,而且越是灵力高的人越难以精准匹配,这也不能怪小年啊……”
“是吗?”沈攀星冷笑,“那为什么师父的剑就可以?”
“是因为每个人感应的材质不同,或许适合您的感应物比较稀有,一时还没找到。”尉小年淡定地解释说,“师叔有来逼我的功夫,还不如多帮着搜罗些奇异材料,搞不好哪种就碰上了。”
沈攀星气得牙痒痒,收了剑转身就走。
最近仍留在门派中的弟子们都在热情帮忙寻找奇珍异物,包括各种树木的枝条、各种冶炼度不一的金属,还有一大堆玻璃瓦片之类的,把冶炼场这片儿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场地堆满了破铜烂铁。
世上已无逐云派,但他们都仍有信心,相信门派还会兴起。
尉小年也难得地受到了一些鼓舞。
然而始终没有获得合适的剑,让沈攀星近来越发焦躁。
以至于太一派再一次派人过来的时候,沈攀星不顾谢轻雪的劝阻,直接就要现身杀人。
“小星,不必如此,他们只是寻找同伴,并非要来加害于我们。”谢轻雪苦口婆心地在云丘塔下拽住沈攀星。
沈攀星不胜其烦,干脆欺近谢轻雪的脸:“师兄,那他们的弟子在逐云山失踪,又是谁的责任?”
谢轻雪垂下眼帘:“小星,我知道你想战,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已同师父商量好……”
“你同师父商量,跟我有什么关系?”沈攀星袖子一抽挣脱了谢轻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