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屹近日春风得意,既是新任梁总,又要负责海利集团未竟的事务,整日像个陀螺似的忙得团团转,走路比风还快。
可无论多忙,他一定坚持五点半后立即回家。
又有人见他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于是调侃他:“是不是在家养猫了?我刚捡到自己家毛孩子时也不放心,隔十分钟半小时就得看一眼监控……”说着说着,那人犹不满足,翻出相册里一只狸花猫的照片给梁屹看,油光水滑,眼神犀利。
梁屹一张张看过去,边看边应:“我家那只娇贵些,是品种猫,所以格外担心……不,不是布偶……是缅因……是,很大,不过抱起来很舒服……”
梁屹与人聊起了育猫心得,嘴角一抹微笑挥之不去。
如此平和,叫曾经熟悉他的人看了都会心惊。
返程路上,天色微暗,梁屹点开监控软件,画面中央躺着一个熟睡中的人,遍身被毛毯包裹着,织物柔软,凌乱的发丝更柔软,闭目时沉静安详。
以至于梁屹待在他身边时总会突生一种恐慌,忍不住将手指放到他鼻下,去探他的气息。
温热,匀净,有规律地吞吐着,梁屹的心随之跳动。
他贪图这样的平和,只有在睡着时,他们之间才能容许一丝静谧存在。
清理好思绪,梁屹将煨了许久的燕窝粥盛到保温盒里,随即放到塑料袋中,透过半透明的薄膜,依稀可见袋子底部压着的针剂。
下到地下室,穿过前任主人钟爱的桌球厅,梁屹来到曾经的储藏室,翻新过的房间灯光明亮,处处泛着冰冷的光泽,空气里香氛的味道萦绕不散。
掀开地毯,一块一米见方的玻璃挡板出现在梁屹眼前。
轻车熟路,他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攀着直梯爬下。
灯光穿过玻璃,投在长毛地毯上,划出一个四方形,直梯的影子又在分割它。梁屹就站在一栅栅光影里。
随手打开墙上开关,霎时,柔和的白光消去一切对比,只留下淡淡的暗影。
像是被惊扰的小动物,垫子上的人瑟缩了一下,引起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一条银蛇似的锁链蜿蜒在地,一端固定在对面的墙上,一端隐没在毛毯里。
梁从不声不响,默视着梁屹。
短短几日,他的肌肤便显出一种惊人的苍白,爱欲的色彩胡乱涂抹其上,将他的身体变为展现凌虐之美的画布。
相比起头几日,今天的喂食顺利得多,粘稠的白粥顺着食道滑进胃中,带来熨帖的暖意,熏得梁从脸颊红扑扑一片。
他第一次在这里醒来时并不是这样。
梁屹还记得,那天他将软滩在他怀中的哥哥抱回家。他替哥哥除去衣衫,洗净身体,亲手在那骨感的脚踝处扣上由软皮包裹的刑具,尺寸正好。
当然正好,这是梁屹握着哥哥的脚踝,丈量出来的。
沉入欲望旋涡里的哥哥总是对他予取予求,自然也不会拒绝他把玩小腿的旖念。
于是他圈紧那双不安分的腿,不容反驳,不留余地,任由足弓紧绷,他慢条斯理流连于修长紧实又弹性十足的小腿线条,摩挲着每一寸肌肤,检视着每一处弧度。
他是这具身体的专家,无论多隐秘的小痣、多浅淡的斑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连身体主人也要甘拜下风。
助眠药物效力强悍,余劲却不足。
梁屹只在冷清清的灯下盘腿坐了一个多小时,他守着的人便张开双眼。
这是一目了然的景况,只要将脸从左到右转一圈,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撑着尚有些发软的身体,梁从坐起来,靠着绒布墙面,光裸脊背紧贴着柔顺的绒毛,不由打了个激灵。
恒温系统让室内温度始终怡人,梁从此时才清楚地意识到,他唯一拥有所能蔽体的只有堆在腰际的一条毯子。
本就冰寒的面色,在注意到咬着脚踝的蛇吻时,更加寒了十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梁从轻轻抖了抖银链,哗啦啦的声音随之响起。
“回国后,和你见的第一面吧。”像是陷入回忆中,梁屹眼神空茫,半晌才回答,“那晚回去后,我就找人改装了这个地下室。”
“你想关我多久?”梁从的嗓音比纸还薄。
一个现实的问题。
但梁屹没有考虑过。让梁从只属于他一人的心情是如此迫切,他只期待着这间密室发挥用处的那天。
所以他狡猾地说:“这要看你的表现啊,姐姐。”
梁从胸脯起伏,漂亮的红樱在呼吸间颤动着,诱人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