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后,凌陆离却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漂浮,眼前一片漆黑分不清方向。
这种感觉十分玄妙,就好像漂浮在大海中的一只小船,小船周围都是浓雾,分不清方向,也无法前行。
“凌陆离,凌陆离!”
呼唤声从远方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那声音他没听过,但又觉得熟悉。
“凌陆离,你怎么在发呆?”
眼前黑暗散去,凌陆离看清了眼前呼唤他的人。
那人比他高出几厘米,约莫188的个头,深棕色的头发,深棕色的双瞳,五官十分硬朗,如雕塑一般鬼斧神工,看上去就像一个精美的石膏像毫无缺点,右耳带着一枚暗红色十字架耳坠。
他认识这个人,这人是在古堡中工作的园丁楚维。
凌陆离十分惊讶,楚维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面前,他现在可是在房间里通关啊!
“楚维,你怎么在这里?”
顾不得观察周围的情况,凌陆离开口问道。
“楚维?哈哈,凌陆离你发呆发糊涂了,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楚维,我叫楚渊!”
面前的楚维一愣,随即伸手锤了凌陆离肩膀一下,他的笑容带着宠溺与无奈,这让他五官自带的冰冷气质少了许多。
但凌陆离却根本没心情欣赏面前精致五官的冰雪消融,他此刻只觉得如坠冰窟。
楚维是他在古堡里认识的人,他与对方相处时间不长,但总不至于认错。
面前的人分明就是楚维,可对方却说他认错了,他叫楚渊。
而当他听见楚渊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头却涌起一抹怀念与悲伤,同时他想到一个拥有类似名字的人——路渊。
他不知道为何会将楚渊和路渊的名字联系到一起,但他就是这样一瞬间联系起来。
路渊,一个从来没有露出过真面目的神秘人物,藏在通关的玩家中间,却干着挖掘玩家隐藏罪恶的事情。
楚维,一个在古堡工作的园丁,却十分有胆量,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敢直接砸碎古堡内的花瓶来帮助他出头压制不听话的员工。
楚渊,一个拥有着楚维外貌,类似路渊名字的人,其名字却能勾起他心中的怀念与悲伤。
当将他们三个人放在一起的时候,凌陆离下意识的感觉他们就是一个人。
“嗯,我确实是糊涂了。”
还没等凌陆离来不及思索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时,他自己却已经开口说了话,随后身体便不听他的使唤,自己移动起来。
“你探查的怎么样?有找到那些人死亡的线索吗?”
看着视线变化,凌陆离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开始利用目之所及了解现状。
他发现自己和楚渊正在一间客厅的窗边,客厅内不只有他们两人,还有这其他人,有些人聚集在一起说着什么,有些人则孤零零的站在一旁,他们翻找着房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没有,这次的房间有些难搞,也不知道咱们两个能不能通关。”
楚渊叹着气,他忽然拉起凌陆离的手十指相扣,脸上满是忧愁。
手上传来的热度让凌陆离心中大惊,他想甩脱对方的手,但他的身体却毫无动作。
“咱俩合作没有通不过的房间,努力吧,咱们都要活下去!”
凌陆离能察觉到自己的手回握住楚渊,他的心中对楚渊满是信任。
信任,这是凌陆离进入房间后一直没有产生过的情感,他一个人被拉入古堡,在房间中努力寻找房间所有者,努力应对着未知的一切,他不敢信任任何人,他只能一个人扛着。
现在他却信任着面前的楚渊,这一份信任让凌陆离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我们都要活下去。”
让凌陆离觉得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楚渊说完话四下张望着,看到没人注意他这边,他竟然就这样低头吻了过来。
脸颊上感受到对方柔软的唇瓣落下,一触即离,却让凌陆离心下更加乱了。
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反感,而且握着楚渊的手又紧了几分。
‘不是,这是朋友该做的事情吗?我和楚渊不、不会是情侣关系吧!’
凌陆离还在震惊中不可自拔,眼前却忽然一黑,他又恢复成那种奇异的漂浮状态。
又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黑暗再次散开,这次他感受到自己在疯狂的跑动着,有个人跑在他的前面,拉着他往前跑。
“这个房间也太坑了,竟然能让人陷入幻境,勾起那些渣滓心中的暴虐欲!”
楚渊的声音中满是恼火,显然被气的够呛。
“没办法,房间的BOSS为了能杀掉玩家无所不用其极,让玩家自己暴露已经是很常见的手段了。”
凌陆离一边跑着一边说着,他的眼睛也在四处观察着。
“手段确实常见,但谁能想到那些玩家怎么那么凶残,听他们说的话,他们还是喜欢家暴的人,不是打孩子,就是打媳妇的,可真是......”
楚渊没有往下说,但凌陆离能听到他话语中的厌恶,看来楚渊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这一点倒是和路渊有点相似。’
凌陆离不由自主的想到路渊,那个人虽说干的是利用规则害人的事情,但害的人基本都是曾经犯下过错误的人,当说起那些人的罪恶之时,路渊的语气也满是对那些人的厌恶。
最终两人找到一个房间,躲了进去,他们将房门封死,两人一直堵在门口,就这样生生堵了一个晚上。
等太阳升起,房间逐渐亮了起来,两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后,他们才一起走了出去。
凌陆离再一次看到客厅的时候,客厅已经面目全非,所有的家具都已经损毁,有些玩家倒在地上满身鲜血,还有一些跌坐一旁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自相残杀,这是凌陆离看到这一场景的第一反应。
‘这也是规则允许的吗?’
作为监管者,凌陆离深知规则的束缚性,他经历了两个完整的房间,还真没遇到过这么凶残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