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
慕栖倒谢后便下了车。
前面聊天好像有点不妥,傅今辞脸色挺淡的而觉得应该是生气了。
以至于倒完谢仿佛没听见似的,紧紧皱眉。
道谢相比于前一句确实没多大必要而且道谢不是应该么。
将近二十年,没听过“弱”字标签放自己身上,越想越觉得离谱才没听那句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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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
拉着行李走过校园街道。
乘坐公交到高铁站,稍等片刻登上回家的高铁。路上,朋友圈弹出消息。
慕栖点开是傅今辞发的“车祸”照片。
看环境应该是傅今辞小区门口,前车窗有只鹦鹉背着翅膀徘徊行走。
照片里鹦鹉歪头看着驾驶位的人似乎在说“你谁?”傅今辞“咔嚓”拍下小可爱的举动好像挺有趣的。
江北川留言:【陆哥,门口那只受伤的鹦鹉你养了,我看伤好的差不多了。】
傅今辞留言:【伤好了就忘恩负义,手上被小伙儿啄出道口子,回家先放你那。】
江北川留言:【啊?这,我家里人不让养小动物。】
傅今辞留言:【行,见面再说。】
受伤了?
难怪上次“饿了”喊挺响,以为为自己解脱原来也借机为自己讨口饭吃。
还挺机灵。
而后。
夏童童发来几张手机壳样式。
纯红颜色,图案各异,挑选送慕栖当新年礼物而且还是闺蜜款。
迟疑不决时,慕栖瞥见印着“树枝”图案,上面有只小鸟如栖息寓意。
像,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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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
慕栖从桐阳高铁站出来前往附近站牌。
而后,坐上公交车朝家方向驶近。
一路未阖眼有些困乏,慕栖倚靠窗口稍闭眼半许时,手机电话铃声响起。
慕栖视线落到陌生的字眼“奶奶”,而后没多想接了电话。
避免打扰其他乘客,慕栖没按免提。
未缓一秒,电话那方传来哀诉,“栖栖啊,慕念春节还回来么,我宝贝孙子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他这个奶奶啊。”
奶奶喜欢男孩儿而忽视慕栖的感受。
自慕念出生后奶奶偶尔会给慕栖打来电话关心几句,之前奶奶从未搭理过慕栖而且不喜欢慕栖出现自己面前。
慕栖从小敏感,对于身边给出的眼光很容易辨认是好是坏,甚至会想很多与此无关的事。
可是,她也是需要被爱的女孩儿。
哪怕,不爱。
请别再伤害。
压抑着失望的情绪,慕栖语气不重地回了句,“我不知道。”
话音落地。
慕栖倚靠窗口未带任何情绪地看向远方,像是愈合百般折磨的疤痕。
麻木,已无任何感觉的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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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
慕栖拉着行李走进客厅却未见江姨身影。
正要打电话询问不经意瞥见客桌留有纸条,上面有字样。
慕栖走近取下看着上面写的话:栖栖,江姨回去了。我跟王阿姨说多照顾你的一些,以后逢年过节自己要开心。还有,你的成人礼马上就要到了,后面可能没机会见面,提前给你就当做江姨的一点心意。你爸妈那里,你别担心他们过的都挺好的,每天都要照顾好自己。
刹那间。
慕栖顿时红了眼眶,整颗泪珠坠落模糊字迹直至戳破纸张。
明明不是亲情而却胜过亲情,而被爱早已不关血缘关系。
可除了家人,谁能付出所有的爱来守护她呢。
江姨给的成人礼是件连衣裙。
记得高中举行艺术活动,班里随即抽签决定表演才艺的人。
不巧,第三位抽到的就是慕栖而且才艺展示是唱歌。对曾有过“哑巴”著称的人,无疑是“以卵击石”搞抽象。
班里学生挺期待平日安静独处的“哑巴”上台展示的才艺,毕竟反差感是年少时最为好奇的地方。
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慕栖确实愣了下而且那瞬间想举手拒绝或者把机会给其他人。
正决定的那秒钟,教室内传来私语声“哑巴,还能唱歌,真是离了大普。”
是后面男生说的,皆是瞧不起的语气。
那刻。
慕栖松开手臂,低着眼皮暗自怄气。
也许,慕栖不善言辞,但天生偏偏有股倔劲。如果天生就不被看好,那可惜慕栖早就经历过而且忍了十七年。
身为女性,慕栖没法改变也没想改变。
如果总是以有色眼睛看待另类的人。那抱歉,天才可能早被世俗践踏且沦为精神患者。
生命可以独立,世俗和偏见不应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