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流再次苏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剑气厅的床上，之前发生的种种就好像是梦一样。

但他清楚地明白那不是梦，那是他不愿见到，且无力改变的……未来。

身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那是属于他的年轻的李忘生，永远尊敬他，顺从他的师弟，而不是未来那个很着他，被他囚于一方天地的纯阳掌门。

想到这里谢云流心中一痛，他又想起之前梦中的场景，未来的李忘生瘫倒在他的面前，洁白的身躯柔软又脆弱，布满可怖的痕迹，他忍不住把李忘生拥在怀里，力气却又忍不住放轻，就好像被他抱在怀里的不是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师弟，而是那个历经磨难，对大师兄心有怨怼的纯阳掌门。

“师兄……”睡梦中被惊醒的李忘生有些茫然，他一开始思维还有些混沌，但很快就清醒过来。

他在自己额头上感受到某种温热的触感……和冰凉的水痕。

“别看我！”

谢云流急促地开口，他亲吻着怀中人眉心那抹朱砂，声音有些喑哑，带着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悲戚，他不知道怎么和李忘生解释今晚他的返场，潜意识里他不愿意让李忘生知道他们如此绝望的未来，他能做的只有在心里一遍遍的道歉。

对不起，未来的我竟如此憎恨你。

对不起……没能救下你。

李忘生不知道自家师兄梦见了什么，他回抱住谢云流，把头埋在对方的胸口，小声安慰道：“师兄，别担心，我在呢。”

“这一次师兄会一直和你在一起……”谢云流慢慢阖上眼声音逐渐坚定。

之前他没能救得下另一个师弟，但这一次……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

李忘生觉得自家师兄变了很多。

纯阳大弟子贪恋山下红尘不是一天两天，常常在纯阳呆个两三天就忍不住下山玩耍，这一次却一待一个多月，甚至嫌太极殿人来人往碍事，主动跑到后山僻静之处闭关练剑。

“师兄，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