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敲了敲门,见切原抬起头时眼睛红红的。
“这是怎么了?”他把问候吞回去,靠着门问道。
“没事,仁王前辈。”切原摇了摇头,不想说的样子。
仁王也不勉强他,掏了掏训练服的口袋,找出一个白天没吃完的巧克力(这么想想丸井带来的一大盒好像一半都给了他了),递过去:“吃吗?吃点甜的心情会好,piyo~”
哪怕他这么不喜欢甜食的人非常郁闷的时候还是想吃甜的。虽然两口就会腻就是了。
柳见切原接过了巧克力,索性站起来:“有事?”
“嗯,找你。”
他们就在练习室门口小声聊了聊海堂的事,柳说你问其他人我可能还不清楚,海堂这事儿我倒是知道,我有个朋友是海堂很亲密的前辈,今早刚和我抱怨过。海堂在宿舍里和桃城有点小争执,加上在迹部组气势被压着也有点不服气吧,总之各方面的因素。你不知道,刚才手冢把海堂和桃城都叫过去了,应该是训话吧。
“训话。”仁王重复了一遍,勾起唇笑道,“做队长的都是这种风格?”
“幸村训过你什么吗?”柳道。
仁王啧了一声,抱怨说我就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太散漫。
既然知道还坚持,我们当然会看不惯。我,和弦一郎。柳说完又笑,说其实不算散漫,只是弦一郎特别在意。这也是你的个人特色不是吗?幸村还挺喜欢你的。
仁王:……不了不了,听着害怕。
他和柳告别后又关心了两句切原,最终还是没从柳的温柔面具下发觉什么,也没问出切原到底是为什么哭,只是多少从言行里猜到一点。是感受到自己实力不足并且怎么也练不好感到焦躁,也为了耽误柳的时间而灰心吧。不过柳一旦打定主意,是谁说都无法说服的。所以切原如果想让柳专注于自己的歌曲那也很难,只能自己先解决好自己的问题,让柳认为不需要担心才行。
既然已经到了练习室,索性再去练习室转一圈。
到门口看到了里面一个人对着镜子在练习的迹部。
仁王不由得站住了脚步。
平日里在练习室时的迹部总是骄傲而耀眼的,但此时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纠正动作的迹部脸上的表情很严肃,额角的汗水能看出练习时间并不短了。仁王一时之间被这样的迹部镇住。
他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想算了,还是别进去了,有点尴尬,就两个人。
但他在迈步前被叫住了。
“啊恩,看了那么久,不打算进来吗?”
仁王从门缝里走进去,靠着门口的墙壁:“我就是过来看看,不打算过来练习。”
迹部轻哼一声,大概是没有相信仁王的话,只说:“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可别明天的中间检查身体出问题。”
不至于,我还没那么脆弱。仁王这么想。
他原本想问问,如果练习室的矛盾被摄像机放大,他打算怎么办,不过见了迹部他又觉得没必要问了。迹部并不是会很在意镜头和节目的人,他表现出来的就是真实的他,他的傲气和人气也允许他这么做。不过话说回来,迹部自己不在意也没关系,冰帝公司和节目组,肯定不会放着No.1去恶剪啊。这么想,自己这些天的“争论”,会被剪成什么样子呢?怎样都无所谓,审美上的事可不能让步。
他沉默的时候迹部去练习室的一边停下了音乐。大概误会了他的沉默,迹部说:“别太担心,你编舞做的很好。”
“……puri,真惊讶你这么说。”
“本大爷向来只说实话。”迹部拿着毛巾擦了一把头发,伸手捋过汗湿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湛蓝又犀利的眼睛时,仁王都心跳加速了那么几秒钟,“不过本大爷还是坚持,第二段的编舞要改一改。”
“就算明天老师选择了你的方案,我也还是不会服气的哦。”
“那才是对的。”迹部说,“那是你的风格。”
完蛋,仁王想,太完蛋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迹部这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