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花公子的治疗为三天一次?”
阮言点点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预感实现了。
翌日,在小楼里罚写大字的阮言如是想到。
之前也不灵,怎么偏偏这一次这么准?阮言愤愤地想。
“哈哈哈哈……”
知晓对方被禁足后来探望的追命听完昨天发生的事,倚在窗台上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你就被抓了?”
“我明明确认过他睡着了。”被嘲笑的阮言更委屈了,忍不住强调道。
也就只有你才相信大师兄真的睡着了。追命半倚在窗边,一边晃悠着脚一边想。
身为捕快,风吹草动时立刻清醒是保命的关键,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大师兄怎么可能对对方离开房间毫无察觉。
不过说起来,大师兄明明醒来却装睡,偏要等人家小姑娘以为自己成功了才去人赃并获,到底是哪来的恶趣味?
追命暗暗腹诽道。
余光一扫,只见小姑娘皱着一张脸在书桌后练字,见其实在郁闷,追命想了想,安慰对方道:“别不高兴了,往好处想想,你好歹还是喝到了糖水,大师兄也没扣你接下来日子的糖水,这么算是不是赚了?”
这惩罚可比对他轻多了,要换他,至少半年的酒钱就要没了。
阮言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点点头,“确实,多喝十几碗糖水总是好的。”
至于大字,与之相比不值一提。
“等等,你说你喝了多少?”追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阮言从练字的间隙诧异地抬头,“十几碗,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理解大师兄为什么对你管的这么严了。
这头追命和阮言在说话,另一头严魂灵的处境显然不太妙。
“我下次绝对绝对不会再帮她藏糖水了。”严魂灵再三保证,只觉得无情今天身上的气势实在吓人。
“严副总管,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晓你是喜爱她。”坐于上首的青年姿态从容地用茶盖撇去茶水中的浮沫,轻抿了一口,面露自责,“只是阮言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这般饮食,实在令人担忧……”
严魂灵闻言愈加愧疚,“抱歉,是我的错。”
阮言尚不知自己的同盟已经少了一个,在终于抄完五遍大字后,长舒一口气,揉着自己的手腕宣布大功告成。
果然兄弟如衣服。追命在心里暗暗嘀咕,自己上次喝酒被罚时可没这么轻巧。
怕小姑娘心情不好,追命正想问对方想不想和偷偷溜出去玩一会儿,却见书桌后的人突然面色苍白地抬起头。
“追,追命……麻烦叫无情过来一下可以吗……”她似乎感觉不太妙。
阮言只觉得腹中绞痛,失去意识前一刻,映入的是追命焦急的面孔。
无情匆匆赶到时,小姑娘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脸色煞白,秀眉紧蹙,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全是冷汗。
“你们先出去。”
待房里的人都出去后,无情来到床边,轻轻拍了拍阮言的肩膀,“阮言姑娘,阮言姑娘……”
阮言觉得自己真倒霉,肚子疼就算了,耳边还一直超不让自己睡觉,废力睁开眼睛,只见那个皎如冷月的人俯身看着自己,眸中尽是焦急担忧。
“对……对不起……”阮言虚弱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道,“似乎我不听话又添麻烦了。”
无情一怔,原本的火气似被戳破的球般登时没了一半,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我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阮言愣了一下,旋即想起什么。对哦,自己现在不是人,自然是原型恢复快点。
只见绿光一闪,一个蔫答答的小草掉在了被褥上。
无情小心地捧起小草,轻轻地将其栽进花盆里。
在这个过程中难免碰到阮言的根部,身为植物,根部自然是最敏感的地方,阮言强忍着不适应,只觉得全身都别扭的慌,待其双手离开后方松了口气。
“睡一会儿吧。”无情安抚道。昨夜喝了那么多糖水,他也不敢多浇水。
阮言耷拉在盆里,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见对方自她醒来一直一副冰冷的模样,想了想,轻轻地用草尖尖缠住后者的手指蹭了蹭,撒娇道:“对不起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许是生病的缘故,少女的声音不似平时的清脆,倒似黏糊糊的糕点,软糯拉丝。
无情又想叹气了。
这般,又怎么让人生的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