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人说了什么?”无情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没有啊。”阮言怔了一瞬,面上是一片迷茫,似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说,她答道:“没有别人说,但我自己确实就笨啊。”
语气真诚,显然是发自内心这般觉得。
无情眉头愈紧,周身气势凌厉的骇人。对方刚化形涉世未深,到底是谁灌输的这等观念。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是要紧的……
无情将怒火压下,半弯下腰与阮言的视线持平,看向后者的眼睛认真询问:“姑娘可否告诉我,为何会觉得自己笨呢?”
阮言更懵了,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她猜不透别人的另一重心思,想法说出来老惹人发笑,行事也没有自己的主意,学东西也比旁人慢的多,不就是因为她脑子不好使吗。
“因为我就是笨啊,为什么要问为什么?”阮言不明白。
竟是又重复了一遍。
无情发现了问题的棘手。并不聪明的印象竟牢牢刻在对方脑海,她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不聪明就是个事实。
关于之前练字和学医的事确实该缓缓了,无情心想,或许,多见些人、多经历些事会好一些……
月明星稀,阮言回到花盆里,依旧有些茫然。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问那些答案明摆着的问题,还问了好几次。
总觉得无情今晚好奇怪啊……
这种感觉持续到第二天。
身为四大名捕之一,无情向来忙碌,此次回京将上次的案子交接后,便又要离京。
然而这一次,无情却决定带阮言一起出发。
听到无情的决定后,四剑童登时齐齐张大了嘴巴,严魂灵瞪圆了眼睛,似乎无情的脸上突然被人画了一个大□□。
自然无人敢在无情脸上画一个癞蛤蟆,但这件事比无情被人画了□□还要惊悚。
严魂灵望向东方,喃喃道:“今日的太阳没有升错方向啊……”
无情大捕头竟然有决定携美人办案的一天。
银剑童子戳了戳旁边的铜剑童子,“你掐我一下,我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
铜剑童子似失了魂般站在原地,对银剑童子的动作毫无反应。
阮言也忍不住叫出了001,“无情他怎么了?”这么奇怪?
【哦,没事,他只是决定提前体会做父亲的感觉。】将思想有问题的宿主扳过来。
阮言:“?”
行至半路,有一个年轻人上了马车。
之前无情曾告诉阮言有一人会与他们一起办案,应当就是此人,来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原随云。”
阮言觉得有点印象,也没难为自己去想。
她看着面前一袭白衣、温文尔雅的公子,又瞥了一眼身旁皎皎若月、白衣似雪的无情,阮言好奇道:“白衣在江湖上很流行吗?”
之前茶楼也遇见一个穿白衣的。
原随云一怔,旋即笑道:“在下确实常穿白衣,至于旁的江湖人却是不知了。”
“咦,你不常出门吗?”阮言好奇道,难道这个世家公子模样的人竟是个家里蹲。
无情眉头微蹙就欲开口,却听到了原随云的声音。
只见原随云摇了摇头,道:“在下目盲,看不见旁人衣裳,自然不知晓。”
阮言有些抱歉:“不好意思。”
无情开口道:“阮言并非有意,还望原公子勿怪。”
原随云自是笑着表示不介意。
在之后的聊天中,阮言对原随云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似乎就没有对方不会的,她还是头一次遇见除了无情外这么全能的人。
不过无情似乎更厉害,机关暗器无所不通,周易八卦也有设计,再加上医毒武功,简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
无情见他们二人聊的开心,思索是不是应让阮言多交一些年轻点的朋友。
原随云也很乐意陪阮言聊天,与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在一起总是要轻松一些,更重要的是,阮言是极少数不会用异样眼光看他的人。
其言谈举止仿佛自己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人。
他似乎明白一向不近女色的无情为什么会突然选择对方成为自己的情人,对他们这种人而言,自以为好心的同情怜悯才是最大的侮辱。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阮言询问。
“大捕头没告诉姑娘吗?”一旁原随云有些惊讶,“家父此次命我出来,正是为了协助大捕头侦破绣花大盗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