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枫茗没想到,刚一踏出基地的大门,刘朝瑄竟会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将一些深藏心底的隐秘之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两人默默回到车上,狭小空间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
姜枫茗心情异常沉重……他的目光不时地掠过刘朝瑄那深邃而复杂的眼眸,那里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哀愁。他从中捕捉到了一抹决绝,一抹似乎预示着不归路的决绝。
从刘朝瑄的眼神里,姜枫茗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阴影在悄然蔓延,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沉重与压抑。他不禁开始揣测,或许刘朝瑄这次决定踏出基地,心中便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可能从未想过能够完好无损地再次归来。这份觉悟,让姜枫茗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楚与无奈,他意识到这次的任务,或许比想象中更加艰巨与复杂。……
对罗布泊略知一二的人来说,这里的气候特点尤为引人注目。一年之中,唯有四五月份这片广袤的荒漠才稍显温柔,早晚温差不再如其他时节那般极端。
在这短暂的时光里,罗布泊的白天气温攀升至三十几摄氏度,阳光炽热,沙粒仿佛都在跳跃着金色的光芒。然而当夜幕低垂,气温却骤降至零度左右,昼夜之间,温差巨大,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样的气候现象,不仅考验着探险者的意志与体能,更赋予了罗布泊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队伍踏入罗布泊,恰好在了六月底,一个自然界最严酷面容逐渐显露的时刻。随着车轮缓缓滚动在这片神秘而荒凉的土地上周遭的环境开始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姿态,展现出其独有的严苛与挑战。
正午的阳光,如同被无形之手精心调制的毒火,无情地倾泻在广袤无垠的戈壁上。那光芒,炽烈而刺眼,不仅照亮了每一寸沙砾,更仿佛要将所有触及之物都燃烧殆尽。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感,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吸取着滚烫的热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离这份灼热。
而在这片看似静止不动的沙海深处,热浪却如同潜伏的巨兽,不时地从远方席卷而来带着令人窒息的热度,一次次地冲击着队员们的防线。它们时而轻柔地拂过……时而猛烈地撞击,让人无处可躲,无处可藏。队员们仿佛被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火炉之中,四周皆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考验着各位的意志与耐力。
他们一路行来,沿途的景象令人心生苍凉。举目四望,不见一根草木的翠绿,仿佛大自然在这里遗忘了生命的种子;抬头仰望,天空也不见一只飞鸟的踪迹,连那翱翔天际的自由使者也似乎避开了这片荒芜之地。目力所及之处,尽是赤黄的土,无边无际,如同一片被烈火焚烧过的战场;还有那赤黄的砂,随风起舞,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如同死神的低语。这里,没有一丝生命迹象,只有死寂和绝望在空气中弥漫。
戈壁行车,其艰难程度超乎想象。他们组成的车队宛如一支在茫茫大海中漂泊的孤舟般努力寻找着前行的方向。然而,行至中午,太阳高悬,热浪滚滚,他们却仍未穿过这片辽阔的戈壁。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每一声引擎的轰鸣都似乎在诉说着疲惫和无奈。
车队后面好几辆军卡的水箱都开锅了,蒸汽腾腾,仿佛是在抗议着这恶劣的环境。司机们不得不紧急停车,让这些钢铁巨兽稍作喘息散热降温。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大家都紧盯着水箱的动静……期待着它能够尽快恢复正常。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车厢里如同蒸笼一般,酷热难耐,根本坐不住人。他们只能无奈地躺在车底的阴影里,用这仅有的一片凉爽来躲避那火毒的太阳。汗水湿透了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但他们依然坚持着,等待着车队再次启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