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贾陇将法力注入到“血玲陇”中,黑色雾气更盛,升至半空中刚好停在林璃月胸口处。
“‘血玲珑’你还记得子夜吗?还记得鬼渊王吗?还记得灵悦吗?你清醒一点啊。”林璃月使劲冲着眼前这块黑石说道却无济于事。
黑色雾气从石块里源源不断流出,将林璃月围住。一阵窒息感传来,头顶上好似有人拿着一把小锤在往天灵盖一寸一寸的钉入钢钉。
林璃月感受到体内一阵汹涌,伴随着强烈呕吐感,一缕白光从胸口处被“血玲陇”吸出。
缥缈凛冽的一缕灵丝,就这样从林璃月胸口飘出,至纯至净的灵气轻轻绕在“血玲陇”黑雾上,黑雾自动给灵气让道,缓缓吸入到石头中。
“成功了,恭喜宗主,将成为天下第一人。”站在贾陇身旁的黑衣人看到这一幕都震惊至极,迫不及待开始恭维。
贾陇冷哼一声,带有一些傲娇道:“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林璃月强忍住体内翻江倒海的呕吐感,气喘吁吁道:“天下第一人,真是笑话!”
“林妹,这只是刚刚开始,你还是省点力气别说话了吧!”贾陇摆摆手,点了几个黑衣人出列守在一旁,正准备转身离去。
一道光从外面飞来,停在贾陇手上,看来是一道密令,贾陇把手掌放在耳畔倾听。
不知听到了什么,眼眸从震惊到愤怒,猛然转过身冲林璃月道:“哼,我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可以找到这里。”说罢甩袖而去。
林璃月看着贾陇在阴影里的眼眸转动几番,最后对一旁的沧不易道:“时间来不及了,加快速度。”
沧不易愕然道:“这样怕会~~~”
“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贾陇打断沧不易,声音深沉带有几分恼怒。
“好。”沧不易低头目送走沧不易,转过身来对着林璃月不知在想什么,身形在原地顿住。
“沧不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一条狗有什么区别?”林璃月一口气血冲出口,稍微好受了一些。
“新灵主,抱歉了。”沧不易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着两旁的黑衣人微微颔首。
本就被牢牢困住的林璃月感到自己四肢被牢牢抓住,似有什么冰冷之物在手腕、脚腕处划过,直到一阵温热之物流出时才反应过来。
“啊~~~”林璃月双眼瞪圆忍不住发出疼痛呻吟声,感受着气息在自己体内慢慢流逝。
难道就这样等着血液流干死去吗?
不,必须要做点什么?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心绪,定下心神调息运气,刚才被封闭的灵气现在随着血液流出体外反而可以调动。
凝神聚气灵气在指尖聚拢,血液流出速度逐渐变得缓慢。
看准时机,林璃月大喝一声:“破”,困住四肢的链条应声断作两截,勉力祭出“飞天”,“飞天”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愤怒,兀自在空中舞动,不让任何人有靠近的机会。
沧不易与几个黑衣人把林璃月围在中间,却被“飞天”逼迫的无法前进一步,只能下令让其余黑衣人死守住洞口。
林璃月封住伤口,“飞天”舞成一道剑墙牢牢挡在主人前面,林璃月强撑起一口气随着剑墙直逼洞口。
沧不易提剑奋力想要找出剑墙破绽,在这逃命危机时刻,一人一剑哪会给他机会,一时之间既难以攻下。
林璃月看着逃出去的胜算增大,顾不上头顶的疼痛,把全身灵力调动往“飞天”注去。
“飞天”感受到灵力,舞动得更卖力了。
正在所有人都以为林璃月就这样要逃出去时,“血玲珑”感受到强大的灵力,从半空转向林璃月,源源不断的黑气向外散出。
林璃月眼前被黑气遮住了视线,仿佛被罩在一个布满黑雾的罩子里,完全失去了方向。
“嗖~嗖~嗖~嗖~”只听到几声被划破空气的声响,林璃月感觉自己又被腾空而起,背后一阵痛击,接着手肘、小腿接连传来刺痛。
“啊~~~”终于忍不住喊叫出来,惨叫声在洞里回荡。
黑雾慢慢散开,“飞天”剑锋没入半截,被钉在墙上。林璃月勉强睁开眼皮看着沧不易手里的剑还是防御姿势,眼眸里流露出的震惊。
“新~~新灵主~”沧不易感觉喉咙仿佛被灌入泥土,艰涩的只能吐出几个字。
林璃月脸上没有一丝血气,手脚被“血玲珑”射出的石块密密麻麻钉在洞璧上,灵力随着血液从皮肤中渗出,被“血玲珑”不断吸收。
此时的林璃月好似一个破碎的木偶,失去了全部力气,只能任由摆布。
一条条血丝连接着“血玲陇”与林璃月,血丝中间灵力闪着微光,远远看去好似一张纹路清晰的网,整个洞里充满着甜腻的血腥味。
头顶再次传来疼痛,感受着一点点生命在从体内流走,林璃月大脑开始逐渐变得混沌。
“月儿,你再坚持下,你再坚持下~~”子夜的声音再次清晰的从脑海里传来。
“子夜,对不起,我好像坚持不住了。我好困啊~~我想回灵谷了!我想吃灵谷的果子,好甜~好甜~~”林璃月浑身冰冷的开始打摆子,大脑好似被晒干的核桃完全动不了,只剩下一点点模糊的记忆残留在脑海中,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自己跑来沧海的!对不起,对不起~~”
“月儿~别怕,我在。”
“月儿,你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很美?”
“月儿,你还记得我们的那个树洞吗!我把它搬过来了。“
“月儿,以后有事跟我说,不要自己瞎猜。”
“月儿~月儿~~~”
林璃月梦到自己是一具漂浮在海面上的尸体,周身冰凉得无法动弹,巨大的海水与天空连成一片,在放映着与子夜在一起的每个瞬间。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结束了。
“新灵主,新灵主。”有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是谁?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吗?
吃力的睁开双眼,还是这个洞,还是这几个黑衣人,这似乎是沧不易的声音。林璃月失望的闭上眼。
沧不易继续道:“新灵主,刚才宗主来过,他把‘血玲珑’带走了。”
林璃月挣扎着试图控制已经失去主导权的肌肉,尝试很多次勉力抬起无力的眼皮,低头看到自己不再是被定在半空了。但衣服湿湿嗒嗒被已经干涸的血液粘在皮肤上,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