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原来也会和朋友贫嘴,眉眼疏懒,透着幼稚,可爱。
夏日清风穿亭过,舒朗宜人。
符萦推开周鹤庭递过来的点心,“不吃了,好腻。”
周鹤庭擦去她嘴角的碎屑,“新新都比你吃得多。”
她不情愿又咬了一小口,“不一样的,新新比我可爱。”
“嘿嘿。”
符萦傻笑着挨近他,悄悄指池子里的莲蓬,跟做什么坏事似的,“我想吃莲子,可以摘吗?”
周鹤庭眼神眺向清池,莲蓬圆胖浓绿,甚是可人,“等着。”
“在我眼里你是世上最可爱的。”
人走远后,符萦敛起笑容,摸了摸烫红耳尖,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方先生心情不好?”
方斯洲藏得很隐秘,但她还是察觉到了那抹微妙的厌恶,话里有话,看她如眼中刺一般,分明是心中有根刺。
方斯洲诧异地按住酒壶,“哎,老周不让你喝,你要阳奉阴违啊?”
她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上,弯着眉眼,又纯又欲,“嘘,你不告诉他就好了。”
方斯洲啧了声,松开手,“你心事也挺重的。”
这姑娘在老周面前装得挺像,这目光清明,哪有半分在老周面前柔情乖顺的样子。
符萦眼神淡淡瞥过他,端起酒,囫囵滚入喉,没尝出滋味,又倒了一杯,“来,我敬你一杯。”
方斯洲勉强和她碰了杯子,“真不怕我告状。”
符萦撑着下巴,“方先生不会这么无聊的。”
“你倒是坦荡,不过你错了,我现在正缺乐子呢。”
方斯洲点燃了手里的烟,吸了一口,眯着眼睛扯嗓子喊,“老周,你小女朋友偷偷喝酒了。”
符萦迅速给自己倒了杯茶,漱口,仰脸含怒瞪他,“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方斯洲被逗笑了,继续高声告状。
周鹤庭摘了几朵莲蓬走过来,捏住符萦下巴,闻她嘴唇上的味道,清香的白茶味,混着甜甜的花香。
盯了半刻她乖巧的双眸,抓起她的手闻了闻,有青梅酒的柔香,脸色黑沉,绷紧下颚线准备好好教训她一顿。
符萦斜睨了眼方斯洲,吻在周鹤庭嘴角,”你别听他瞎说,我只喝了一点。”
她大拇指掐在食指末端比划了一下。
周鹤庭想训斥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木着俊逸的脸。
符萦抱住他,脑袋跟只猫似的拱在他身上,“下次不会了,你原谅我吧。”
谁教她这么撒娇的,纵是有天大的火也烧不起来。
周鹤庭揽住她,“嗯,不怪你,都怪方斯洲非要喝酒诱惑你。”
方斯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烟燃了一截,留下一指长的灰烬,冷不丁烫着自己,“老周,你睁眼说瞎话也要有个度啊。”
他匆匆抖掉烟灰,再看符萦已经坐在老周大腿上,等着视他如无物的某人给她剥莲子。
老周已经背叛了兄弟阶级,方斯洲拿出手机框框打字,在三人小群里控诉他的畜生行为。
他越发越觉得牙酸,感觉自己成了这小两口play的一环。
群里另一个人——徐奕川估计还在非洲拍纪录片,没人搭理他。
符萦抓起剥出来的莲子芯,“这个应该给方先生吃,败火。”
周鹤庭闻言把剥出来的莲芯放在白瓷杯中,开水烫过一遍,再倒酒进去,挪到方斯洲面前。
方斯洲:“……”
好一个妇唱夫随。
忽然,前廊风风火火闯进一位美人,一来就把包甩在方斯洲身上,“方斯洲,你躲这里算什么男人。”
方斯洲站了起来,慢条斯理把包放在一旁的椅子,斟茶递给她,“祁大小姐,不好意思我忘记时间了,你消消气。”
祁菘蓝偃旗息鼓,接了茶直接坐在方斯洲的椅子上,见到符萦小小惊讶了一瞬,自以为不着痕迹偷看她。
符萦也在打量她,头发是茶色波浪大卷,复古红唇,一颦一笑很有港式风情。
祁菘蓝从符萦身上移开目光,“周先生,你见笑了,长辈给我俩安排了相亲,方斯洲一个人躲这边,害我完成不了任务,这才气不过。”
周鹤庭意味深长睇向她,“隔壁院子是个好去处。”
方斯洲又灌下了两杯酒后,“走吧,姑奶奶,我陪你过去。”
祁菘蓝仰着下巴,趾高气昂指使方斯洲拎上她的包跟她过去隔壁,招来管家老余给他们拍照,好交差。
远远还能听到祁大小姐抱怨的声音,骂方斯洲躲这边喝酒,浪费她逛街的时间,还得多折腾一遍。
符萦嚼着清甜的莲子,疑惑看向周鹤庭。
“方斯洲心底有人,懒得逢场作戏,圈子里的蛋糕就那么大,为了守住蛋糕少不得要经历这一遭。”
符萦明知故问,奢望得到不一样的回答,“那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