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安:“实在不行你穿件衣裳吧。”
“……”媚眼抛给瞎子看。
颜知渺捏住苏祈安的耳朵,骂她不解风情,音色仍旧温软:“你忘了,我一向怕冷,唯有圆房可解。”
苏祈安默不作声:我聋了,我听不见。
颜知渺在她怀中仰起脸,换上认真的神情道:“祈安,每次你跟我亲热都到不了最后一步。”
“……”
“每次你都会睡着,是不是体力不支?”
“……”
“我觉得你在房中事上真的不行。”
一句话杀一个人。
苏祈安:杀人了,老铁。
苏祈安化身山大王,掀被子一般将颜知渺粗暴的掀到一边。她穿上鞋袜,绕进屏风穿衣裳,一低头,发现亵衣皱巴巴,有明显的被抓被挠的痕迹,呼吸一窒。
真是造孽啊。
欠人良多,尚未还清,新债又添新债。
苏祈安唉声叹气的。
“换一件吧。”颜知渺也进了屏风。
苏祈安吓了一跳,转身时见她手里捧了件干净亵衣,而她则只穿了件藕色肚兜。
苏祈安别开眼不自在道:“多……谢。”
她将亵衣拿在手中,却没见颜知渺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要换衣服。”
颜知渺从容淡定道:“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你用不着害羞。”
说罢,还靠上前,替苏祈安解开腰侧的系带,大大方方的服侍她换衣。
苏祈安连退三步,揪住自己领口:“我自己来。”
颜知渺毫不掩饰面上的捉弄之意,笑盈盈地抱着双臂,斜斜的靠上置衣架:“我不碰你,你换吧。”
输人不输阵。
换就换。
苏祈安背对着她,先脱再穿,等等,忘记裹胸布了,咦,它去哪了。
“我去帮你找找。”颜知渺舌尖舔过干燥的唇,目光从她曲线流畅布满抓痕的脊背上收回。
抓痕鲜红刺目,令她眼跳耳热。
她大步出了屏风,在床间胡乱地翻翻找找,没有章法。
苏祈安暂时合上衣襟,安静地等候。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气氛暧昧不清。
“你……昨夜拜托我的事,我答应了。”颜知渺率先打破沉默,她咽喉艰涩,声线失了平稳
“何……何事?”苏祈安也好不到哪里去。
“搬回主屋的事,你忘了?”
“没忘没忘,”苏祈安在屏风后探出脑袋瓜,眼眸亮如星辰,“你为何又答应了?”
颜知渺终于在床尾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边拿进手中细细整理,一边脚踝一转,面朝屏风道:“你不想我答应?”
“想,当然想,我求之不得,不过——”苏祈安停顿一息,“我们要分床——”
颜知渺抢白道:“剪刀石头布,你赢了就分床睡。”
“行。”
答应得很爽快,颜知渺略略有些不适应,她走过去,将整理好的裹胸布交给苏祈安,又等着苏祈安穿好衣裳出来。
黑袍裹住修长高挑的身子,道不尽的神秘尊贵,更衬得苏祈安神情冷冽。
颜知渺默默欣赏。
苏祈安:“来吧,剪刀石头布,三局两胜。”
于是二人屏息凝神——
三局完毕,颜知渺胜。
苏祈安自我安慰:“一起睡床也……行。”
颜知渺不太适应她这逆来顺受的小绵羊模样,总觉得有阴谋。
“你为何非要和我同屋睡?”
苏祈安便将“郡马的面子和排名”以及“曹葆葆送花的悲惨故事”讲与她听。
颜知渺像是听了个笑话,笑得花枝乱颤,险些直不起腰。
苏祈安也一并发笑。
颜知渺戳她脑门儿:“你缺德不缺德,还有钱花、随便花、尽量花,你可把人家害苦了。”
苏祈安认下她这番教训:“我遣人送口信给安阳郡主,才知她昨日傍晚出城去广慈寺小住了。我就想着多留曹葆葆住几日,也算我聊表歉意,不过……他伤的严重,政治三驸马这事得暂时搁几天。”
“无妨。”颜知渺道。
苏祈安便拍她马屁:“郡主真是人美心善。”
“不过我有个条件。”
“郡主请讲。”
“四个月不逼你圆房的承诺,我要作废。”
苏祈安脸色大变:“你趁火打劫。”
“那算了,我在东跨院住着挺好。”
苏祈安放出诱惑:“魔教重建的经费我出一半。”
颜知渺并不上钩:“我走了。”
苏祈安拉住她,在一瞬间做好了强大的心理建设,摘下冷酷面具,放低姿态:“求求了。”
两口子当然要万事好商量,颜知渺大发慈悲,将四个月不圆房改为一个月不圆房。
苏祈安苏竖起两根手指,忐忑的讨价还价:“两个月。”
“我还是回吧。”
“成交,一个月就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