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女主单独收一个男主也不现实,要么全处全收,要么无男主,这样才符合实际。”
现在的姜逾终于有些融入本地的样子。
来此接近一年的姜逾头一次地认同了“现实向”这个理由。
“我得看看女频的无男主文。”旺盛的好奇心让姜逾点开一部据说口碑极佳的无男主作品。
“别说无男主了,女主的金手指都是姥太。”姜逾随意地翻了翻,“不应该叫无男主,应该叫无男文。”
好不容易出来的一个疑似“男人”的角色,是女人反串,这个角色在评论区人气极高,看几个读者的样子,是发动钞能力把这个角色送上男主位置。
“主频好多男读者……”姜逾点开读者主页,这本书评论区的读者性别就跟她的178cm身高一样藏不住。
【仨娃去年的:好甜啊啊啊啊,我磕——
Grejg:这是什么感天动地姐妹情!!
MA’:姐妹你好香啊。】
姜逾关闭评论区,点开另一本据说“男角色高光塑造”的无男主文。
“开头就是小侍勾引?”姜逾不确定地翻回书籍详情——是无男主文没错。
下一章,女主把小侍杀了。
评论区读者连连叫好:“cgg是这样欠鲨的。”
“骟哉啊骟哉。”
接下来的剧情套路跟后宫流情节没什么区别——硬要说区别的话,大概是后宫流的男人多少还有女主这个指望,而这本书女主走哪杀哪,其中不知道是不是作者的恶趣味,这位作者极爱用大篇幅来描写男人的死状与悔恨的心理。
“这作者是罗红勒披马甲写的吗?”姜逾,“怎么感觉她们对男人是一个态度?”
这叫“男角色高光塑造”?
算了,网文没什么营养。
姜逾遗憾地看着收费提醒,意犹未尽地点开其她书架:“是时候提升一下自己的文学素养,看点经典文学补补脑子了。”
这么想着的姜逾,点开了一本拿过国际大奖的乡土文学作品,是时候接受这个世界的文学熏染了。
“——怎么第一章就是白皙的脖颈跟喉结?”
“还有粉的[消音——]?”
如果不是作品封面上写的国际文学奖作品,姜逾会以为这是一本街边摊上的|艳|情|小说。
女主作为乡下粗野的村姑,成天不好好跟着老牛照看田地,也不去带着犬只进山货,而是天天对着水灵灵的男人进行语言或行动上的各种[消音——],简直不学无术、祸害乡里,姜逾实在是忍不住翻到了最后一页——女主也没变好,是女主的女儿重振了家族,赎回了老牛,养回了小狗。
最后一章还写着女主惦记新来的水灵灵的小侍。
“某种程度上来说,女主也算有始有终、从一而终了。”姜逾不太熟练地用浅薄的素养点评着记录本地风俗变迁、反应真实乡土的世界名著。
毕竟一个女人能够始终坚持喜欢十九岁的男人,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专一与深情。
这本乡土文学的书评区的读者大多都有很深厚的文学素养——什么忠实地记录了民俗变迁、女主人物形象塑造与背后含义等等、母与女之间的系代情感与联结。
反正姜逾是吹不出来这么好听的话。
“这么一看,其实男频小说也是这个味。”
此地的网文像一条小河的分支,男频在这条小河的末梢,小河的源头来自于文学意识中更久远的过去。
怪不得男频对男人也不好,原来是古已有之的习俗。
大家都习惯如此现实向。
毕竟最该现实的乡土文学就是这样的。
这本小说的评论区还对女主形象的正义性做出解读,不少读者认为什么“如果女主不买小侍,这个家族说不定没人供续。”
姜逾关上了书架,自觉已经充分了解此地的人文风俗的她,吃完了手上的牛肉包子,正打算活动一下身体。
廖导还在跟男主替身讲戏,姜逾看着这副场景,脑海中诡异地冒出刚刚那篇乡土文学——廖导的形象瞬间对应上女主这个角色。
很快,姜逾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想什么呢?”
廖导可是有名的正派人,跟王木娇那种老色|吊|子|完全不一样。
姜逾脑海中又冒出另一个想法——在小说或民间中,老人是智慧的,可过去社会新闻里常常出现一些老男人做出极其恶心的事,一个人若是庸碌无为到了一定的年纪,是不是也可以成为智慧的、德高望重的长辈?
是谁在用年龄为他们塑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