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藏,“……”
是吗。我觉得你又哭又笑的。
看着比叶玖的表面年龄还要小。
唉,算了,他长得好看,也怪可爱的。
仙君又给另一边留了个吻,好成双成对,“嗯,没哭。是我眼睛花了。”
但他这人笑的意味深长,打趣儿的意图胜于安慰。
好吧。他既然成心要开我的玩笑,那有些话不得不问了。反正迟早要问问,不然心里的一块疙瘩老消不下去。
“行藏,陆宗主他……”
顾之川开口了,但他有点儿怕徐行藏生气。这话总不敢问,好不容易这次他拿到了个不错的礼物,应该被奖励一下吧。
话说出了口,他又马上后悔了。
那是本来就该做的事儿,也是早就答应了徐行藏的,怎么能拿来讨要现在的奖励。
况且此话冒犯,徐行藏生气也是应该的。
“这个啊,是陆鸣他找你说了什么吗。”
徐行藏并不慌乱,他先排除是内忧还是外患,好对症下药。
“是与不是又如何,仙君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就好了。”
对于徐行藏的顾左右而言他,雪中仙的理智在消融。
他的话有点儿冷,姓徐的极其敏锐。
几乎是瞬间,徐行藏后撤了身子,背倚置物架抱臂眯眼,“川川,你是在审问我吗?”
“要不是我两手递给你烤着,我们再讲话。”
仙君的态度不柔和极了,顾之川本来还有些羞愧,现在最后一点儿神智没有了,内外都在爆炸。
“自然不是。”
“我不过只是想问问罢了,难道我还不能问了吗。”雪中仙的眼睛溜圆,里面盛满了火气,“只是问一下仙君便生气,哼。”
“好。你怀疑我,拿证据出来。”
徐行藏瞥了眼锅里的汤,隔空丢了两块冰进去。
“哼。”鼻尖喘出来的气都热了两个度,顾之川更生气了,这人既不愿意好好儿讲清楚,还到处分心,“徐行藏,你专心跟我吵架。”
徐行藏,“?”
这心专不了一点。
他再分了颗心去捋了下对话的来龙去脉,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应激了。跟顾之川这样的小祖宗讲话,不能太用技巧和埋太深的暗线,因为他带人跑偏的能力绝无仅有。
比如自己一开始,就不能跟他玩儿先声夺人。
而且他怀疑,顾之川的这个问话,可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极有可能是因为他跳跃的思维,因为自己不巧多提了陆鸣一嘴,所以这个时候想到了,然后有次一问。
跟自己设想中的,跟有人想借点儿陈芝麻烂谷子,利用雪中仙之口来羞辱自己,应该沾不了多少干系。
“那可不行,川川。如果给你炖的汤坏了,是该怪你呢,还是该怪我?”
徐行藏两手放下,态度缓和。
“自然是怪仙君。”
顾之川气的像河豚。
抬脚踹了下桌腿,让上面盛放的瓷罐瓦翁摇晃了两下。
“我倒觉得该怪川川。哪有这样问自己的爱人的,捉贼拿赃,捉奸在床,普通的证据尚要斟酌斟酌,何况,你根本没有证据呀。”
徐行藏走过去,按了两把他的短发,“你没有证据就来质问我,我自然生气啊。”
顾之川偏头,不回话。
啧。
这时倒不好哄了。
徐行藏又往锅里扔了两块冰,“好啦,川川,我们和好吧。”
“我坦白,我给你讲清楚好不好。”
“不好。”
顾之川讨厌他分心之下还能游刃有余,他起初希望徐行藏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什么都没有,现在又完全不过脑子地希望,徐行藏因为这种冒昧的话,生了大气,发点儿火。
骂人也好,打人也罢。
总之不要这么措置裕如,显得自己既不聪明,还在胡闹。
“你不需要我了。”
现在,梦令也快解完了,魔尊也擒拿到手了,顾之川想不到徐行藏还需要他来干什么。或许过不了多久,徐行藏就会彻底不再需要他。再过不了多久,危宿仙君就会嫌弃他没用又多事,此后弃如敝屣。
顾之川明白了,自己不是在害怕陆鸣,而是害怕自己成为陆鸣。在陪这人走过一段时日后,落雪无痕,再相忘于江湖。
陆鸣作为环琅宗主,他们尚且有所交集,如果徐行藏执意要把他赶出西境,他们可能都不会再有见面的理由。
我会是你过往疼爱过的人之一,并不特别,也不格外出挑。
依照仙君的记性,说不定很快就把我的名儿都忘光了。
眼泪吧嗒砸到徐行藏手上,顾之川把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