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片划的伤痕极深,如果不辅以灵力和丹药,只凭自愈能力的话,类同蜈蚣的疤痕不会消去。况且这些部位敏感,稍有不慎又会致使血管破裂。
以后的修复是个大工程。
我的东西被弄坏了。
谈广涯心下不悦,“阿艮,你可真叫我伤心。”
把人弄出来,虽然此时得手了,但仙门的人很快就会发现,现在中州也不太平,一时之间,竟想不出个妥帖合适的地方。
况且,他看起来得手的容易,但前后观察药王谷和环琅境,也费了不少心力,还会折进去好几个他插派在西境和南境的探子。还冒了莫大的风险,要知道,南境药王谷那防御比皇宫做的还周到,毗邻的剑脊山上还有一大群穷凶恶极的剑修,要是没有把人瞒过去的话,指不定他就走不了人了。
高风险伴随着高收益,得见徐行藏这家伙,像见鬼了一样的体验,已然让人十分满足。
没法儿,谁叫他不乖呢。
是该叫他知道,别想了,你跑不出我的手心的。
他愿意成为徐艮毕生的阴影,非叫他看到自己,就知道只有乖乖听话,才有好果子吃,这一条路走。
人无惧则无敬,以前还是对他太好了,让他都忘了谁才是他的衣食父母。
药匙递到徐行藏嘴边,盛了温度恰好的药汤。
徐行藏抬眼看他。
魔尊微笑。
笑意不达眼底,只书写志在必得。
他告诉这人,你确实不过是,笼中囚鸟,掌上之物。
目光相接,徐行藏皱眉,打了个颤。
这种不由自主的反应,让徐行藏心生了更为强盛的自憎自恶。
演员忘了剧本,在场没有提词器,戏台子彻底崩塌。
唱戏的自暴自弃,徐行藏低头把药液吞入喉中,几勺下肚后,尽管咽喉依旧肿痛,但好歹能发出些声音了,“何必呢?”
你既然得手了,又既然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就该利利索索地杀了我嘛。
啰嗦犹疑,不是魔尊的行事作风。
“叮铛哐此”
药匙落到了薄瓷碗中,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人有些给脸不要了。
难道他觉得他现在还有资格跟自己谈条件吗。
“为我生个孩子,我就原谅你做过的一切事情,当它们都没有发生过。”魔尊的情绪尚算稳定,没有起身给人一巴掌,只是把药碗磕到了桌上。
他确实想要一个徐行藏的孩子,但他更想看,徐行藏为了他而不顾惜自己性命的模样。
而且这个人不乖,应当还有自由散漫太过的缘由,等到有了自己的孩子,心就稳定了下来。也总有些把柄能让人抓着,他届时还能能如此混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全无在乎吗。
有念微君做例,他不相信同样的事情,这人会表现的全然不受影响。徐行藏可能是更出色的“念微君”,但不可能说,他完全超离得脱念微。谈广涯只后悔,之前顾念这人的身体不好,没有早些下手,没有把事情做绝。
“是吗?”
徐行藏的眼帘撩起,把你吃醉发烧了,在眼睛里写的明明白白,“你不觉得荒谬吗?”
先排除他们两是男人的问题,就说他们两这关系,谈感情都折寿,还孩子呢。他倒是不介意做做他的祖宗,把这孽障掐死在他娘胎里。
荒谬?这世界上荒谬的事多了去了,不只这一遭,不独委屈他一人。
“当然。虽然再多的孩子我都养的起,但我舍不得你多受苦。”
魔尊搁下药碗,拿出了套新的首饰。
美玉上好的材质,不知道在土地里埋藏了多少万年,出世经过名匠雕琢,便将成为自己项上的狗绳。
怪委屈它们的。
看到徐行藏的眼神不对,谈广涯从善如流,又换了套,换了个颜色。
服务态度良好,随挑随选,包君满意。
人的脾气一定是和手中的力量挂钩,把灵力限制住后,就是发飙都等于是撒娇。
想必那时,徐行藏会有些不一样的说辞吧。
下一秒,一把长剑直逼谈广涯的后心,同时几块灵石抛到了徐行藏的怀中。
守门的钟粟和谈广涯布下的线铃都没有响动,不是外敌入侵。
还是萧墙之祸。
谈广涯手上的黑气凝聚,转手收拾这个不听话的剑灵。
叶玖作为一把剑,在无人超控的情况下,对上谈广涯撑不过两招。争取的时间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