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宿仙君招惹剑圣,他陶然旁观,危宿仙君招惹雪中仙,他直呼救命。
但是他在看见徐行藏志在必得的眼神时,冷静了点,又摇了头。
时刻关注这边的柳长老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要这样,我们药王谷的人是很有骨气的好吧,哪儿有那么容意被轻易勾搭。
“可是仙君应该更喜欢剑圣送的。”顾之川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这话说出来了。
这话好酸,像没有熟透的橘子,成熟过了头的柠檬。
柳寒翠,“……”
不要啊,要是徐行藏敢拐走他们的雪中仙,哪怕他们只是药修,也敢去西境找姓徐的拼命。
顾之川脸上的红色爬上了耳根,好烦,好讨厌这张嘴巴,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咕噜着往外面冒话。
他低头尽可能动作不明显地磕了一颗清心丸。
妄图通过药效去心火。
并且试图通过远离人群和众人目光的方式,进行掩耳盗铃式自救。但是顾之川忘了徐行藏还有手搭在他的身上。于是成功拐带着危宿仙君远离了众人。
特别是,要伸手制止孩子早恋的柳长老。
顾之川身上的药香牵勾的徐行藏的肌骨一阵酥软,他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顺着顾之川的力道就将大半个身子搭在了他身上,然后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下意识地他就要侧头去攀咬顾之川的耳垂。
事实上,徐行藏也这么做了,他轻咬了下,还小声抱怨,“我给你做的耳钉呢。”
这个位置应该有一枚熟悉的葡萄叶银钉才对。
“什么?”声音太小了,顾之川没有听清,他依稀只听到了“耳钉”二字,“仙君,之川没有耳洞。”
他喜欢有耳洞的?
那去穿一个好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顾之川才不忌讳破不破相的风水之说。
等等,还是他喜欢的人穿有耳洞?
顾之川猛然顿住,几乎将力道都放在了他身上的徐行藏反应不及,下巴尖猛地一下就磕在了他的锁骨上。
“嘶。”顾之川痛呼出声,他转头就想去看一下徐行藏,那人的下颔直直地和骨头撞了个正着,只怕更疼。
却见徐行藏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转头向他笑着抱怨,“川川,你磕着我了。”
好吧,虽然看起来是之川更疼。但是该死的愧疚之心,它就是不肯放过之川。
哼。
偏不能遂他的意。
“可是仙君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疼。”顾之川的眉毛团起了一点儿,他的嘴角撇了撇。
“嘶。”徐行藏皱眉垂头靠在了顾之川的肩上,本身就白的近乎透明的脸,更是瞬间白了几个度,突破赏心悦目的界限,向惨淡萎靡靠拢。他下压的眼睑压褶出两道细碎的纹路,唇上鲜艳的浆果朱色一瞬消退,喉咙中呜咽的是破碎的不明调子,“好疼。”
“你。”
徐行藏偏头看向了他,似乎眼眸中都有了水迹。
他是装的。但之川好心疼。
这个抓人心肠的鬼魅,让顾之川忘掉了自己的皮肉之疼,跳脚地想帮他止疼。
“仙君,你要怎么样才能止疼。”这种疼法一定不是他拿药丸就能治好的。
“不知道。你自己都知道疼,偏生我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疼。”徐行藏气若游丝,或许下一秒他就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顾之川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他按了两下,都没有没有按到有跳动的痕迹,直欲重按下去,徐行藏却抽走了他的手。
“罢了,罢了。唔,之川要陪我喝酒吗?”徐行藏又兀自笑了开来,随着笑容,血色逐渐回到他脸上,惨白的画卷点上了色彩,春光还是眷恋杨柳堤。
雪中仙的手却像被烫到了。
顾之川眉头皱的更深,医书说不论修为,脉象不会骗人。但样本太少,他甚至没有把过剑圣的脉,不知道合道境的人能否做到收放自如。
见思索困住了雪中仙,徐行藏探身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你不喝,我也不会逼你,装傻就没意思了哦。川川。”
师兄就是合道境,还潜心医道二三十载,能与不能,一问便知。
但顾之川舍不得多花那一点儿时间,他面无表情地骤然抓住徐行藏冷玉般的手,径直重按在了他手腕凸起的骨头旁。
徐行藏眼中的笑意深起来,他背对天光,有阴影覆面。
修剪整齐的指甲在腕上掐出了浅红的月弧,细微的跳动终于被捕捉到了。
各宗的衣袍都暗含意义。
这款黄纱白袍,象征的是朝日破云而出,无限的希望。
但顾之川眼中的危宿仙君被黄昏的风掀起了袍角,他的身后是红彤漫天,晚霞灿烂。
盛大而恢宏,似乎无所不能,但却敌不过象征着晚夜将至的长庚星提早一步悬挂在了天际。
少年人心跳崔巍,而沉脉微弱,昏星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