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喜了没几分钟,冷静下来,心中隐隐不安。
柳叙白为什么要带走它?
就因为狗子抢了他一口喝的吗?
应该不至于。
那他是看出了什么吗?
以柳叙白的修为,这是有可能的。
所以柳叙白把狗带走是要做什么?
脑海中突然闪过些血淋淋的场景,苏卿禾不觉蹙眉,柳叙白会不会宰了它?
退一步讲,就算柳叙白什么都不做,只把萨摩耶放在身边养着,那他就能保证裴魈日后不会对柳叙白不利吗?
苏卿禾托腮坐在窗边,面色逐渐凝重——柳叙白和季扶清气质上是一挂的,裴魈那疯狗能喜欢上原身,未必不会喜欢上柳叙白。
神游间,脑中的十八禁的场景突然换了人,被强制那人的脸变成了柳叙白……
苏卿禾面红耳赤摇了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明知这是颗分分钟爆炸的定时炸弹,自己不想要,就放别人身边,这有点太缺德了。
他做不到袖手旁观,这只烫手小狗无论如何他得要回来。
要回来,送回魔宫地界,不能任由他再祸害别人。
隔日一早,苏卿禾登门拜访,去了青云峰。
柳叙白似乎一点都不吃惊,早早坐在勾栏边上打坐,像等什么人。
苏卿禾飞得不稳,跌跌撞撞闯进来,风尘仆仆:“师兄……”
柳叙白睁开眼,淡茶色的眼睛幽幽望过来,“何事?”
苏卿禾穿过大堂走过去,在屏风后面的笼子里看到了那只完好无缺的萨摩耶。
萨摩耶大爷跟在他家没什么两样,还是懒洋洋趴着,见他来也没什么激动的意思,只高贵冷艳地撩了下眼皮,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苏卿禾见他这样,似松了一口气,讷讷道:“师兄,我的狗……”
柳叙白开口,直接吐出来几个字:“你这只狗不寻常。”
苏卿禾闻言眼皮一跳——就见了两面你就能看出他的不寻常,你好厉害!
“师兄是觉得哪里不寻常?”苏卿禾不动声色,试探道,“我看它挺正常的,除了傻点凶点,跟普通的狗没什么区别。”
柳叙白没说话,只沉沉看了那狗一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苏卿禾蹲下来,隔着笼子往狗子身上撸了撸,“师兄,我能把这狗带回去吗?”
柳叙白没什么动作,“随便你。”
苏卿禾打开笼子,将大佬从里面抱出来。大佬任由他将他抱在怀里,很自觉找了个舒服姿势躺下。
它躺在他怀里,自下而上看他,一副还算你识相不然待本宫回归必定踏平你这仙雲宗的阴险表情。
苏卿禾:“……”
苏卿禾假装没注意到萨摩耶的表情,抱着他就往外走。
穿过大堂,快要踏出大门的时候,突觉耳边生风,一股淡薄茶香袭来,不过瞬息之间,方才还坐在勾栏打坐的柳叙白,已行至他身后。
“季扶清。”柳叙白唤他。
他回头,颈侧微凉,柳叙白纤长的手指突然在他脖颈处轻轻蹭了下,微有点痒。
他愣了下,回过神来刚要开口答话,身后却已空空如也。
晚上沐浴更衣,照镜子的时候,苏卿禾发现颈侧多了一颗朱砂痣。苏卿禾皱眉,好奇地用手搓了几下,搓不掉。
苏卿禾心里有点嘀咕,骤然联想到白天柳叙白的动作,更是茫然。这是什么?成心给他一颗痣?为什么要给他一颗痣?
原著中对柳叙白并没有很深入地刻画,他根本无从根据原著判断他的动机。
苏卿禾躺在床上,忍不住发散思维——难道…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这位师兄才是背后的大大大boss?
不会,应该不会吧。
思绪天马行空,困意袭来,苏卿禾迷迷糊糊睡着了。
萨摩耶看着他睡着,半晌,神使鬼差走了过去。
屋里格外安静,窗子没关,月光透过窗子洒下来,打在那人安静的睡颜上,那张脸显得格外干净无害。
萨摩耶蹲在床边一动不动盯着他,半晌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