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耳舞娘的钢管舞结束,收到指令的主持人热情地烘托气氛:“下面有一个小妹妹主动请缨上台,要带给大家一首经典老歌——《怒放的生命》”
狂热的呐喊,浑浊的热浪。
尖叫声,哄闹声。
炫丽的灯光犹如指引般照射到身上,无数双眼睛也随之而来。
“这小妹妹脑子有病?在这种地方点《怒放的生命》是来搞笑的吧?”
“等她唱完你上去来一首呗。”
“哈?我不要。”
“呦,是这个粉发小姑娘吧,她挺飒啊,走路一阵风似的。”
“我更喜欢她旁边那个,瓜子脸,眼睛细细长长,长挺好看的。她叫什么名字?好像也是这里的服务员。”
“别看了,这几位可是从那一桌过来的。你们几个歪瓜裂枣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琐碎的议论声接连不断传入耳中,感觉到身边女孩的颤抖,许一冉握住她的手,
“别怕,一会儿等我唱歌,然后吓死他们。”
要不是王章全这厮,她可没机会站上灯光瞩目的唱台。要知道她的五音不全,可是在以前在班上唱歌都会被额外叮嘱要小声点的存在。
《怒放的生命》
这是她高中时期用来激励自己最熟悉的一首励志进行曲,也是脑子里唯一还能有点印象并叫出歌名的曲子。
对了,词是什么来着?
嗯,这不重要。
在杨莉担心的注视下,许一冉深吸一口气,坚定拿起话筒。
熟悉的前奏涌入耳中,激昂的音乐唤醒她一次次重生在闷热的大巴车上的记忆。
她不熟悉音乐,可这首歌却伴随过她漫长的学习生涯,也两次将她从可怖的轮回中唤醒。
音乐想起时脑海里,
是她克制着恐惧推开良馨花园小区一单元8001号的大门,
是她在四月三日的永安市于雨夜拼命奔跑向表哥诊所的路上,
是她昨晚坚定对上表哥的眼睛鲜血淋漓撕裂开他隐藏的罪责。
她从来没能力审判别人的错误,能做的也只有朝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拼命奔跑
——竭尽全力。
撕裂胸腔的声音自话筒向音响,震天动地地传来,
“ 曾经多少次怯弱地逃避
曾经多少次恐惧地颤抖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孤单
我想压倒这无尽的束缚
我想要磊落的光明
就象点亮黑暗中的独长灯
就像扶起泥泞中的蹒跚身影
拥有打碎一切的决心
曾经多少次不安地重生
曾经多少次不甘地死亡
如今我已不再希冀轮回
我要黑暗囚笼永远结束
我想要磊落的光明
就象筑成刀山上的扬清大桥
就像激起火海中的雪白航帆
拥有浴火重生的力量
……”
王章全刚点上的烟直接断在嘴里了,在许一冉开始唱歌的时候。
更或者,在主持人报出她要唱的曲目时。
他撇了一下嘴,站起来,将坏掉的烟头随意丢到茶几上,语气嘲弄,
“这是你从哪里带来的秀逗,跑到充沛着荷尔蒙的场所唱励志歌曲?”
卢世辉也猛地站起来,揪着王章全的衣领:“坐下,听完。这是你要人去唱的!”
从他要求许一冉上台唱歌起,一腔子怒火就在心中沸腾不止。
王德善当他妈妈是个玩意儿,
他王章全凭什么也当他是个玩意儿,连带着他带来的人也可以随意使唤。
王章全掏了掏耳朵:“你听的进去?她有在调上吗?唱对词了吗?”
卢世辉哑然,无他,许一冉唱歌一腔感情毫无音准,其实他刚听的也有点……想捂住耳朵。
王章全一把扯开卢世辉的手,他语气故意拉的很长,眼睛稍稍睁大:“哦对了你还只是个高中生,难怪和你一起的人会唱这种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