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观回了句意义不明的话，“齐桓确实很好逗，可是逗过头就很糟糕。”

孟四想说什么，一个泡泡直接在他脸前爆开，不过这个又是什么？

“你怎么跪下了？这个男的又是谁啊？还有你为什么在笑啊？”

是20岁那年，孟观和铁路说，他要去境外特战队。

“在笑吗？”孟观也记不太清了。

“对啊。”孟四皱着粗短的眉毛，“不是，这个泡泡的情绪是开心啊，你都给人下跪了，你怎么还开心啊？”

“不知道。”孟观总感觉在看别人的故事一样。

“你别说不知道了，再说我就拿情绪枪打你，让你痛哭流涕。”孟四也烦了，本来他是想梳理一下，没想到越弄越乱。

“那你打吧，我正好想哭了，但是哭不出来。”孟观无所谓。

“啊啊啊啊啊啊！”孟四被他一激，拿枪打在了他的身上。

那把枪就是他母亲让他勾出宿主欲望的工具。

孟四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他的任务，也是为了孟观，他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星际法规。

不过打完，孟四就后悔了。

因为孟观在面无表情的流泪，他还边擦泪边说:“你这玩意还挺好用的。”

孟四都要疯了，直接把他踢出了意识空间。

不过，他好像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孟观始终没有对他打开心扉过，甚至是对自己孟观都好像不是很信任。

仔细再看那几个泡泡，孟四发现孟观的痛苦好像都是他自找的，而且诡异的是，他的痛苦程度和愉悦程度呈正相关。

他的欲望好像是控制和制造自己的痛苦，孟四得出这个结论。

孟四早就知道孟观并不是一个通俗意义上的正常人，不过，他感到震惊的是他今天才发现对方好像连面对真实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背后都隐藏着他的欲望，一层套着一层，他把欲望压在最底层，他以伤害自己的方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他偏偏还痛苦万分。

孟观简直是他见过所有人类中最大的矛盾体，他潜意识里认为这样的欲望不好，所以设计了自毁的惩罚机制。

控制痛苦和制造痛苦欲望会得到满足，他感到愉悦，可是他又认为这样的愉悦不对，于是开始痛苦，可是在这样的痛苦中，他得到了控制痛苦的愉悦感，于是周而复始。

一套逻辑就这样自洽，然后一直运行下去。

孟四终于明白他对史今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奇怪，对高城也是，想明白之后孟四简直不知道该夸他还是该骂他。

可是他又诡异的开始心疼对方，任何防御措施的形成本质都是人类为了提高自己的生存率。

这样诡异自洽的逻辑归根结底只是为了生存。

一个灰色的泡泡飘到孟四的手里，与彩色不一样的灰是被遗忘而转为潜意识的证明。

画面上，孟观故意在那个女人犯病的时候出现，被带着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时，孟四很清楚的看到他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个任务。

孟四明白孟观为什么会形成那样的逻辑了，他知道自己避不开痛苦，但他可以选择提前引爆痛苦。

无形之中，控制痛苦成为了这套逻辑的奖赏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