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孟观就地坐了下来，训练的时候他也跟着遭罪，孟观不会放过任何休息的时间，他甚至还邀请了伍六一，“坐下吧。”

伍六一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僵直坐下，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你感觉老A怎么样？”孟观也是有点没话找话。

“挺好的。”伍六一沉着一张脸回答。

一直无言的尴尬在他们之中蔓延，伍六一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深吸一口气后，他对孟观说:“谢谢教官上次将我带到了医务室。”

伍六一的话也让孟观想起了上次的场面，他故意问:“不怪我了，不把你的拳头挥向我了。”

“对不起教官！”伍六一也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控制住自己，但他还是觉得这位教官太过轻浮，哪有人这样的。

“好了，我也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孟观看出伍六一的窘迫，他话锋一转，“正好，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伍六一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对方需要的答案。

“你知道自己选拔成功的时候，不高兴吗？”上次孟观就有这个疑惑。

巧了不是，伍六一真正想和孟观说的就是这件事，虽然问题的表述不一样，但都是关于上次的选拔。

“不高兴。”伍六一摇摇头，他突然发觉自己面对孟观的态度有点嚣张，可能是对方的态度有点平易近人，还有可能是史今的话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史今说，那位教官很好相处，因为对方在大部分的时候像个幼稚鬼。

意识到这一点后，伍六一整个人变得慌张起来。

他又说:“我的意思是说......”

可是伍六一自己也没办法找补回来。

孟观终于看不下去，“好了，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选拔成功为什么不高兴。”

“教官，我的选拔本不该成功的。”伍六一叹口气，他继续说:“如果没有你，我或许已经拉开了烟雾弹。”

听着伍六一的话，孟观拿出被袁朗捡回来的指甲刀摩挲，“可是我在。”

“不管怎么样，那个烟雾弹没有被拉开。”

“伍六一，做人不要那么死板，军队里建立规则是为了更好管理。”

“可是你要知道，世界上所有规则的制定，一开始只是为了方便。”

“方便开展所谓的社会行为，比如物品交易，比如进行交流。”

“报告教官，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被伍六一理直气壮的话梗住，孟观想了想说:“我想你可能需要一场对于规则的弹性探索。”

伍六一完全听不懂孟观的话，他瞪着眼睛和孟观面面相觑。

孟观扶额，他今天还就要给对方掰扯明白这个事了，“你觉得有什么规则是完全不可能的？”

伍六一的脑子开始转动，可这一时之间他还真想不出来。

“好，听我说。”孟观是不打算对伍六一进行启发式的教学了。

“上次你的恼羞成怒是不是因为我公主抱你？”

伍六一点点头，他一直觉得男人之间是不可以拥抱的，更何况还是用那样的方式。

“那抱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变化？”

伍六一摇头，好像是什么变化也没有。

“行，你看，假如说男人之间不可以公主抱是你脑海中不可触碰的规则，可是你在触犯规则之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伍六一被孟观绕了进去，他听得晕乎乎的，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在想这些话，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