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跟人走后，楚宁歌坐在一把木制的椅子上休息。

如意出诊的期间内，没有一位患者上门，这也在如意的预料之内，要不她也不可能跟桃花离开。

“抱歉，让你久等了，你要卖什么药材，拿来我看看。”如意回来后，就赶忙来到楚宁歌身前。

她甚至都没休息一会儿，累得喘着粗气。

楚宁歌见状，非常自然地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对方倒了一杯水，“不急，你先喝杯水休息一下吧。”

如意没想到对方如此自来熟，这里明明是她的医馆，现在倒像是对方的一样。不过如意也顾不得这些，她是跑着回来的，此刻累得不行，接过对方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她坐到楚宁歌对面，道：“好了，你要卖什么草药，拿出来看看吧。”

医馆现在没什么人来看病，可遇到好的药材，如意还是会收的。大不了以后去没有圣水的地方开医馆，她就不信那圣水无处不在。

“好。”

楚宁歌将背篓中的草药拿了出来，最底下，是她昨日抛出来的那枚猪苦胆。

苦胆一拿出来，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一股腥臭味儿，如意下意识捂住了鼻子，朝后仰了仰身子道：“那是什么，怎么这么臭？”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楚宁歌倒是淡定，将外层包裹的叶子一点点剥开，露出里面的猪苦胆。

“这是一枚成年野猪的猪苦胆，昨日才获得的，很新鲜。”

她说着，还往如意的方向递了递。

如意闻言，脸上表情十分嫌弃，可手上的动作却是接过了那枚猪苦胆。

她检查了下，苦胆保存的很完整，而且很新鲜，还不错。

“嗯……你也看到了，我这医馆因为圣水的缘故，已经没什么人来了，这枚苦胆我能收，但是价格不会太高，一口价，四百文钱，再多就算了。”如意说着，屏住呼吸，将那枚猪苦胆外层的叶子重新包上。

她也想给对方一个好价收，可医馆现在几乎不赚钱，甚至还在赔钱，能收就不错了。

楚宁歌并不知道一枚猪苦胆的价格能到多少，对方肯出钱手收，她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可以。”楚宁歌同意了。

如意一愣，没想到对方回答得这么迅速。

“那行，我再看看这些。”如意查看了楚宁歌背篓中的其他草药。

草药挖出来的形态很完整，并且保存得很好，有些不能离开泥土的，下面还带了湿泥巴，一看就是专业的。

背篓里面草药有不少，如意心中计算了一下，道：“这些草药加上那枚猪苦胆，一共可以给到你三两银子。”

草药中有一颗五十年以上的人参，给到这个价格并不算高，现在医馆落寞了，要按之前，她能给到四两银子。

如意说完，还担心楚宁歌会不同意这个价格，偷偷打量楚宁歌的表情。

楚宁歌抬眼瞥了如意一眼，随后点了点头：“行，成交。”

三两银子，对于现在这个家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镇子上的医馆只有这一家，这些草药除了这里，也没其他去处。

如意没想到楚宁歌答应得这么爽快，震惊地眨了眨眼睛，“好，那……我这就去给你取银子。”

如意带走了桌子上的草药，放到后面的院子，然后又从钱匣子中取了三两银子，递到楚宁歌面前。

“给，三两银子，正好的。”

楚宁歌收下银子，和刚才卖的四两银子放到一起。

现在她身上一共有七两银子了，一会儿可以去镇子上买一些生活物资，尤其是食物，家里的米已经没了，面也没有，都要买一些回去。

如意见楚宁歌收了钱，还没要走的意思，忍不住问道：“那个，你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这么健康，总不能是来看病的吧，她又不是没钱去买圣水。

现在如意已经默认镇子上的大家，生病就会去买圣水了。刚才那个小姑娘，只是个特殊的例子。

“刚才我听那个小姑娘在门口跟人争吵，说圣水什么的，这圣水到底是什么，真有她们说的那么神奇？”楚宁歌觉得这种有治疗效果的水，问大夫一定比普通人知道得多。

提到圣水，如意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突然变得十分无力，她两只手搭在桌子上撑住自己的脸，语气无力道：“我也不知道。”

“圣水我之前买过一碗，看着就是一碗很普通的水，透明的，没有任何特殊的味道，可生病的人喝了之后，只需一晚便能痊愈，恢复如初。我研究了几天，什么都没研究出来。”

好歹她也是医学世家出来的，从会说话开始便学习辨认使用药材，医术更是苦心研究了二十多年。

本以为离家后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却不想半路败给了一碗圣水。

偏偏她还看不懂圣水之中的奥秘。

感觉前面那些年都白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