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过,一点也信不过。
梁王见裴掌印油盐不进,他倒是按耐不住了。
于是,梁王拍桌而起。
“裴掌印,你可有想过,若是没有你的助力,我梁王还是登上了那宝座,日后便没有你的太平之日了,我到时定会整顿司礼监,削弱裴掌印在朝中的势力。”
“那便等着罢。”裴掌印勾起修长的手指,笑得极具魅惑。
也不知是不是由于这一世沦为阉狗的缘故,他不仅内心有些自卑,就连一言一行也不男不女。
这一世的自己,还真是令人生厌。
罢了,一世不过区区几十载,而他还要护着婉婉,也活不到寿终正寝。
等他走完这一世,定会向命格星君出口恶气。
如今的宸渊,已经不是以前的宸渊,他记恨,他睚眦必报。
这世上不论谁欠了他,他都要讨要回来。
梁王立在屏风前,他被裴掌印的这一抹笑愣住了。
这裴掌印不仅是个太监,还是个极具魅惑之力的太监,他这一笑,笑得他魂儿都被勾了去。
“裴掌印,本王再问你一回,你当真不愿助我一臂之力?”
“助你一臂之力,梁王,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了罢,人心叵测,这世上多的是被人利用完,然后吃干抹净过河拆桥之人,谁又能笃定,你梁王不是这种人。”
“也罢,只愿你到时莫要后悔。”
说完,梁王拂袖离去了。
裴掌印坐在竹椅之上,他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一口而尽。
他这一世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若是没有他的助力,梁王根本就走不上那高位,他有何可后悔的。
此期间,梁王未雨绸缪,早已在策划之中了。
梁王叛乱那是早晚之事。
当今圣上又岂会不知梁王之意,约莫着圣上已经在想万全之策了。
鹬蚌相争,而他裴安只要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裴安沉眸,他何时也变得像人类这般狡黠了,如今,他真是越发的厌恶这一世的自己。
——
昭和殿
沈婉进宫已有数月,这数月来,沈婉没有侍过一日寝。
而当今圣上忙着防着梁王,他一边享受着酒色之乐,一边还要想着稳住他的江山,他可没有空去管储秀宫的沈贵女。
可事到如今,皇上也不能晾着沈贵女了。
于是,裴掌印特地去了一趟昭和殿,与当今圣上讨要个皇后的头衔。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他揉着眉头。
如今梁王在宫中行事猖獗,全然没有将他这个皇帝老子放在眼里。
而皇上也坐不住了,他得想一个应对之策,拔掉梁王在宫中所有的势力。
所以,皇上只能接二连三地杀朝中大臣,随意拟一个由头,杀之而后快。
如此行事,更是令朝中大臣寒了心,民声怨载。
皇上微微抬眸,他多日未见裴掌印,今日却见裴掌印来昭和殿,他心里头烦得很。
他抚着眉头,眸光瞥向立在眼前的裴掌印。
“裴掌印,你今日来又有何事?”
“皇上,沈贵女进宫已久,皇上该册封沈贵女了,不如皇上册封沈贵女为皇后罢。”
皇上听完裴掌印之言,他气得蹬鼻子上脸。
“好你个裴掌印,沈贵女乃是朕的女人,由于裴掌印你的阻拦,沈贵女没有侍寝一日,如今,裴掌印却来此,让朕册封沈贵女为皇后,裴掌印,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当真是好。”
裴掌印也不怕旁人说他贪心,他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并拿过木桌上的茶杯,小抿着茶水。
“不瞒皇上,如今皇上同梁王斗得你死我活,保不准梁王有朝一日便取而代之了,皇上您若要是驾崩了,那么沈贵女身为当朝贵女,皇上的女人,她就得去殉葬啊,奴才可舍不得我旧时的相好为皇上去死。”
“反了反了,朕还没死呢,你身为朕的掌印太监,不仅抢走朕的女人,还威胁朕,胁迫朕,不仅如此,你还盼着朕驾崩。”
此时的皇上,他是后悔得肠子都清了,当初的他,真是瞎了眼,将权势给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狼狗太监。
眼下,裴掌印眼里除了他的婉婉,哪里还有他这个君王。
“皇上,谁让奴才是司礼监掌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裴掌印,你终会为自己的做所所为,付出代价。”
“奴才不怕,奴才只要沈贵女安然,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无妨。”裴掌印带着魅腔说话。
这声音似是极具魔性似的,响彻整个昭和殿。
皇上听着这声音入耳,他感觉头疼的厉害。
坊间所传,皆是事实,司礼监裴掌印就是地狱的阎罗,他比恶魔还要可怕。
裴掌印说完,便来到皇上的跟前,然后喂给皇上一颗丹药,如此狡黠之法,约莫是自发而成,也约莫是受了上古白泽的影响。
总而言之,这一世的他就是如此阴狠变态。
皇上被喂了丹药,他害怕至极。
“裴掌印,你给朕喂的究竟是何物?”
“毒药,若是皇上不按奴才说的去做,那七日后没有解药,皇上必死。”
“你——”
可恶可恨,皇上此时只想一剑杀了裴掌印。
奈何,杀了裴掌印,他便没了解药,结局是死。
又奈何,裴掌印武功高强,他不是裴掌印的对手。
就连他身边的顶级高手,也打不过裴掌印。
这一局,又算他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