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哦…”大小姐依依不舍的小眼神挂在杜佳怡身上。

杜佳怡头也没抬，想了想，“今天有英语测试？”

“是啊，最怕这个了。”

“那就全选B。”

“啊？！”

“把你对英语的不满一次性发泄出来。”杜佳怡上前，摸摸那颗疑惑的小脑袋。“要去旅游，只能用这个方法。”

“…”玲瑜不知道这和旅游有什么关系，纠结着要不要听她的话，去做一件错事。

“不敢？”

“不会，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玲瑜笑着摆摆手，“那我走了。”

“好”

收拾好自己，杜佳怡出门逛了药店和超市，想着今晚做点她爱吃的。

“我回来了…”

玲瑜无精打采的踢开鞋子，进门瞬间，就被香气牵引到了厨房。

“糖醋里脊！”小丫头在锅边嗅啊嗅的，“卤猪蹄？”

杜佳怡笑着点点她的狗鼻子。

“今天…不过节啊？”

“平日亏待你了？”说得就像自从跟了自己，只有今天吃上肉似的。

“那倒没有，嘿嘿…”玲瑜讪笑着。

“去玩会。”

“哦”

餐桌上，大小姐举着猪蹄，不顾形象地大啃特啃。

杜佳怡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把好好的大家闺秀，硬是磨成了野兽。

大小姐忙着没空聊学校的事情，自己又不好直接开口询问，索性坐在对面一直这么看着。

大小姐被看得不好意思，放下了手中的骨头，安安静静地扒饭。

平日里吵闹惯了，反而不适应这样的沉默，杜佳怡心中的罪恶感，弥漫上来。

玲瑜放下筷子，立马起身抢着收拾碗筷，然后乖乖放进了新买的洗碗机，期间一眼都没瞧过她。

杜佳怡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关系，她可以等。

等玲瑜乖乖地写作业，乖乖地看电视，乖乖地洗漱，然后乖乖地上床睡觉，也没等来晚上的悄悄话。

杜佳怡默默地看着玲瑜裹进被子，然后背对着自己。说来也是，本打算把次卧收拾出来的，结果每天都忙得抽不出时间。

没想到，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大小姐，真要安静下来，倒也耐得住性子。

或许这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杜佳怡抬手关灯，帮她掖好被子，继续等待。

“今天，按你的要求做了…”过了许久，玲瑜终究还是憋不住。

杜佳怡顿时松了口气。

“这样做，值不值得？”玲瑜转过身，黑夜里，闪亮的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人。

“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想知道，值不值得。”

“你觉得值得么？”

没料到对方会反问自己，大小姐一时没了声音。

“我…为了这次考试，很努力…”玲瑜缩起身子，“我想让父母知道，在你这里，我可以变得更好。”一个月的时间，很短，她很珍惜每天相伴的时光，只想让父母同意自己留在这里，哪怕多一天也好。

“不管在哪里，你都可以变得更好，我的小公主。”杜佳怡伸手将小丫头搂近了些，捋顺她头发，“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所以…”亲了亲她额头，“这是给你的鼓励。”

玲瑜一时没了反应，杜佳怡以为她还别扭着，拍拍她示意放宽心，却突然被一双胳膊紧紧勒住了脖子。

“怎么了？”这是要打人了？！难道大小姐其实很在意成绩？

“没什么…”手是放开了，可玲瑜缩在杜佳怡怀里怎么都推不开，只能这么僵着。

算了，总比大眼瞪小眼好。不知过了多久，杜佳怡尴尬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小丫头跟没事儿人似的，蹦蹦跳跳上学去了。留下杜佳怡顶着一双熊猫眼，心情郁闷。

呵！年轻人！

杜佳怡估摸着课间休息，给王主任打了个电话。

刚寒暄两句，王主任就急着告状。

“杜小姐啊，本来这事我念在玲瑜是初犯，不想找家长这么兴师动众的。可实在是对学生和老师冲击太大了！”

杜佳怡赶忙安抚到，“王主任，您先别急，这事儿我从玲瑜那了解个大概，但都是片面的。要不这样，中午您看有时间不，我这会儿正上着班，晚上又不好打扰您私人时间。中午…要不就在学校东边的敏家小炒店，我们边吃边聊。您看如何？”

“…也行。我跟你说，玲瑜这孩子真得好好管管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犟！真是…算了，你还要忙工作，那中午12点半，咱们见面谈。”

“王主任，您千万消消气，这孩子我肯定要好好教育！那我把地址发给您，您别忙忘了。”

“好勒好勒。”

“真谢谢您，那等会儿见。”

“再见。”

杜佳怡等王主任挂断电话后，迅速编辑短信把时间、地点、路线都发给他。看了看表，差不多该出发了。

敏家小炒是杜佳怡第一次来学校时发现的餐厅，算不上高档，好在安静整洁，离学校不远。

学校的办公人员大多在食堂解决午饭，很少会跑到这偏角落的餐馆。

杜佳怡定了包间，点好菜，坐等王主任。

下课时间一到，杜佳怡就给班主任发消息。不到12点半，王主任就急匆匆来了，杜佳怡催促服务员赶紧上菜。

“王主任，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的午休时间，您先坐。”杜佳怡起身给他倒茶。

“杜小姐，不用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