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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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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的丧礼,因着是在年关,程雯拍板,一切悉数从简。

程雯率着六宫妃嫔及皇室宗亲,在停灵的大殿外哭临,沈净远则领着百官在乾清门一同举哀。

新帝事务繁多,城内叛军余孽仍在作乱,明霁等人皆去平乱,治丧事宜便多由程雯和内庭尚宫局及礼部共同商议。

议事的地方在文德殿,礼部的人已经早早等候,如今先帝的小敛、大殓已行过,该着手于颁行遗诏和新帝的登基大礼。

诸多事物,每一项又都是大事,礼部不敢擅专,必须得请程雯来一同定夺。

先帝将玉玺交付给了程雯,程雯之尊,比以前更甚,朝野上下,无人敢不敬。

礼部来了不少人,礼部尚书已过花甲之年,其余几位礼部侍郎年纪也不小了,白日里在乾清门外跪拜哭临整日,冬日里寒风刺骨,大雪纷飞,便是正值壮年的官员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这几位老臣,为此,尚宫局又命人又往暖阁内添了好几座熏笼取暖。

寒风愈发猛烈,风声也一刻未曾止歇,半掩的殿门被从外推开,有小太监前来给殿内的几位大人报信,“诸位大人,娘娘到了。”

沈灼华扶着程雯步入殿内时,几位大臣和尚宫局的女官纷纷行礼,“臣等拜见娘娘!”

“诸位免礼。”程雯声音有些沙哑。

她得身形在外头风雪映衬下,愈发显得单薄伶仃,宛如一片随时可能被吹散的残叶,飘摇在这深宫寒日之中,面上的哀恸依旧可见。

李淳的遗诏已经送至礼部,由礼部经过重重检验和求证后,才准备昭告天下。

礼部如今正式拟定,程雯接过仔细看了,如今这一道遗诏的内容,与当日李淳在病榻上所说的意思大抵相同。

她拿着拿拟好的诏书,看了了许久,这才轻轻开口:“就按此颁行吧。”

遗诏既定,接下来便是要商议新帝登基和后宫事宜。

国不可一日无君,礼部的意思也都是及早让新帝登基。

具体的事宜自然是由礼部和尚宫局来主持,两处已经商议好,择了些重要的报给程雯听。

商议到最后,便是后宫诸位妃嫔的去处。

承王登基,程雯身为先帝的皇后自然是要尊为太后,可娴妃作为皇帝生母,家世显赫,而程雯家道中落,两宫并立的情况有先例,礼部的许侍郎率先提出了此事。

他乃娴妃母家的人,若说没有为家族谋利的心思,众人显然是不信的。

若论后宫事,那便是该由尚宫局来主理。

丹翠已被提拔为正五品尚仪,乃尚宫局主官,自然可以提出异议。

“若论尊卑,先帝临终前唯有娘娘在御前,娘娘又有玉玺在身,何来争议?”

许侍郎声音镇定,慢慢反驳道:“可娴妃终究是新帝生母,若不尊为太后,该如何论?”

“许大人,”沈灼华平日里声音清亮,可受了风寒,嗓音带着微微沙哑,“此事虽与我无关,可陛下临终前我也在场,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沈灼华福了福身。

“先帝在世时,迟迟不肯立太子,就是怕外戚干政,内宫擅权,娴妃曾因干政而被贬黜皇贵妃之位,若立为太后,何人敢担保不会起异心?”

她语气平常,却一语道中其中要害。

李淳在位时,娴妃就犯了干政这一重罪,先帝当年暴怒,不仅贬黜娴妃,还将许氏中一同勾结的几人纷纷罢免。

“诸位大人,”沈灼华淡淡道,“先帝曾言,与娴妃死生不复相见,将其幽禁于咸福宫,可若尊她为太后,不仅有违幽禁一令,待日后还会入皇陵与先帝合葬,岂不违背先帝的旨意?”

其余几位大人都静静地候着,还是尚书大人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老臣以为,沈姑娘所言极是。”

其余人一听尚书都表态了,自然无有不应,纷纷称是。

唯有许侍郎脸色沉重,好生厉害的姑娘,三言两语间便把局势扭转,本是娇贵的模样,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

那道旨意早已过去近十年,作不作数全在众人口中。

可若是先提出违背先帝,众人就不能再马虎着略过。

娴妃被幽禁,新帝是在太后跟前长大的,若论母子情分有多深厚也是假,礼部的这几个老狐狸混迹官场多年,权衡利弊下来,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只尊程雯为太后。

事已商讨完,程雯才起了身,这几日操劳过头,加上哀思过甚,此刻的她面容苍白,脸颊也消瘦了不少。

“这些时日辛苦,哀家在此谢过诸位!”说完,朝对面微微福身。

她这样说,殿中礼部的那几位和尚宫局的人都恭敬回礼。沈灼华扶着程雯往外走,殿内诸人就垂首恭送她离去。

回到慈宁宫中,闻到空气中那淳淳果木檀香,沈灼华霎心思又低沉了几分。

“灼丫头在想些什么呢?”程雯见她脸色沉重,拉过她的手问。

“这香像是从前太皇太后常用的,”沈灼华笑笑,“我有些愣神了,娘娘恕罪。”

程雯听沈灼华这么说,立马便唤了个宫娥来换香,“若勾起你的伤心事,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这几日承蒙娘娘照顾,我多日未归家。”沈灼华朝着程雯低首行礼道,“明日便该回去了,娘娘保重。”

沈灼华这些时日一直陪在程雯身边,程雯伤心过头,宫内诸多事宜都是沈灼华去着手安排的,也就今日才打起精神去了文德殿。

若说辛苦,沈灼华本就病弱,还为她料理诸多事宜,程雯多加叮嘱了几句,没再挽留。

——

殿中灯残香暖,茶雾氤氲,散在烛火间。

女子坐在木案前,雪青色常服的袖口处用银丝绣着数只蝴蝶,在灯火下冷冽却又不失灵气。

隔着屏风的光影,沈灼华轻声叹道:“深更半夜,你来作甚?”

对面忽而有了窸窣声响,明霁负手提步,悠悠道:“我站了这么久,你怎么才唤我进来?”

“那你回吧。”沈灼华作势就要起身往寝阁走。

“你又这般……”

沈灼华驻足,回首打断了明霁,“他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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