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胸的交领被微微撑开,更深的露出了里面的雪白。
翟离倾身吻了上去,从眼角开始一路向下。所到之处的细密微痒令影儿不自主的往后挪了身子。
这一举动好似惹怒了他,翟离一把将她按回自己眼前,用一双凶狠猩红的眼盯住她,在她惶恐的面色中撕了那身沧浪襦裙。
久到顺着窗棂吹进的风都不再带着燥热。
久到影儿哭的嗓子都哑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浑身没有一处不是在喧嚣着疼的时候,翟离才缓缓停下。
他在影儿身后轻轻托起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蹭着她的耳边道:“影儿知道自己是谁的吗?”
她的倔强冲了他的底线。
他要将其连根拔掉。
影儿从未见过这般狠厉的翟离,似鬼刹一般毫无人性。原本自以为对他的了解在这个瞬间全部化为乌有。
“你的。”
“我是谁?”
“长卿...”
似是不满意般又是一阵疾风骤雨,影儿摇着头用尽全力吐字清晰的道:“我是你的,影儿是长卿的。”
身后之人这才如听到了满意的回复一般笑出了声,这笑声落到影儿耳中尽是狡猾的得逞。
“影儿要记住,自己说的话。”
之后的事一切如常,翟离仍是往常那般温柔的为她擦洗身子,温柔的搂她入怀,温柔的拥她相眠。
好似方才那将影儿挫骨吸髓之人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影儿有怨恨、委屈、自责和无奈,故而抽抽搭搭直至寅时才缓缓睡去。
一直抱着她的翟离在感觉到她呼吸平稳后缓缓睁开了眼。
他从二楼卧房内下至一层悄然而出,细细听着周遭的动静,而后讽刺一笑,心道:真是谨慎。
曲起指节吹出哨声,候在湖对岸的连决便三两步飞到了眼前。
他给了连决一个眼神后道:“派人知会连升,找到的所有证据不必给我,直接送到国公府,让元国公递条子进去呈给圣上。”
说完和连诀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受到屋顶上微弱的呼吸声。
连诀领了命退下,临走时还不忘微微抬着头说证据已经找的差不多了,就这最多半月便能上呈。
水面倒影着一轮满月,波光起伏下晃来晃去,显得如梦似幻一般。
翟离抬头看了会儿月色,心下安排着这几日的行事。
本来可以为了她保下他们的,可既然她不听话,那就利用他们促她乖顺吧。
反正,不是她自己选的吗?
翟离听着微弱的呼吸声消失,岸边树影婆娑了一阵才从容回了屋。
影儿醒来的时候刚过辰时,本还想睡会儿但密密麻麻的疼痛包裹着她把睡意给熬没了。
她满腹委屈,睁着还在发红的双眼呆呆望着床顶,过了半晌才撑着身子坐起来,单儿听到声音,赶忙上楼伺候。
“主子……”单儿放下银盆走过去拿了靠垫垫在影儿身后。
影儿努力睁着发酸的眼瞧了瞧她。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单儿解释道:“昨儿过了卯时连诀来找的我,我来了爷才走。”
单儿瞧主子这副模样,一双想要扶她的手都不知往哪儿落。难怪昨儿连决来的时候偷偷给塞了瓶药膏子。
影儿梳洗的时候就发现单儿欲言又止好几次,她蹙着眉斜眼睨着单儿,她这才开口道:“爷的吩咐,主子这几日就住在曲水小院里,不经爷同意,不能出去的。”
影儿听完低头沉默着,而后带着些埋怨的下了地。才一站稳腿就开始打颤,确实该好好静静。
吩咐单儿备膳后影儿就挪到了窗边,推窗歪在窗框上。波光粼粼的水面全晃进了影儿眼底。
烦躁、羞愧、自责、恐惧,多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挤在影儿心里不断涌动着。
在窗边呆坐许久,直到单儿上楼来扶她才微收了神,闭了闭被晃迷的眼。
许久之后,一声叹息,掀开眼睫,慢慢打量起曲水小院来。
二层卧房布置倒是简单,雕花檀木床榻边儿上一张美人榻,并小几。
影儿起身被单儿搀扶下楼,那放着膳食的是一张红漆八仙桌,向右瞧去便是昨儿承住她的红木大案。
影儿瞧那大案实在有些脸红,便回头向八仙桌左侧瞧去。
大片的云纹纱帘,帘后是静安湖特有的天然泉眼,用特殊工艺抽出活泉来灌满着整个浴池。
这么个隔绝外界的小院,小住怡情倒还罢了,若是长久...
影儿思索着她平日里都住桐芜院,离这里远。
加之她不会水,故而每每只是路过,从不曾进屋。翟离心知肚明这件事,为何还要让她在此住下?
把她安置在这里...
“你说,爷不让我出去,可是想困住我?”
影儿有些茫然地看着正在摆菜的单儿。
单儿不知如何作答,若说是,那依着影儿窜天窜地的性子,早晚憋出病来,若说不是,那现在又算什么呢?
“他想让我服软吧,他在生气。”有些沙哑的嗓音让人听得多觉不忍。
‘是啊,换谁不生气呢?’影儿心里想着,一脑子乱麻最后还是理不出。
这一天影儿都处在情绪旋涡中,熬得好不难受。
被翟离折腾了这么一遭的影儿着实是怕了,所以当他踩着晚霞推门而入时,影儿紧张的不得了。
她有好多话想问,但是不知现在面前的人是以往的翟离,还是昨日那个狠绝的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