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男横了李闹一眼,哼了一声,“还能去哪儿?又被关电梯里了呗。”
孟月极快地道:“你们去十九楼做什么?”
李男迟疑了一下,分别瞟了瞟李闹和陈成,不情不愿地道:“那你就要问他们俩了,我是跟着他们走的。”
遇事不决先把自己摘干净,这倒符合李男的一贯作风。
一直保持缄默的陈成,这时说:“我是回房休息,别的我不知道。”
李男猝不及防吃了一瘪,眉毛都立起来了,想反驳却噎了个大的,再想开口已经错过了时机。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吵着离开的,为得是去抓物业经理。”孟月的腔调跟掐着嗓子似的,尾音一路往上飘。“怎么,现在都装失忆了啊?你们失忆了,还有我和小玉在这儿呢。”
李闹李男陈成这三人像是陷入了怪局,眼神是在交流着,但人均欲言又止。
正是一团阴云笼罩,突然,李闹半转身,“侦探,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李男紧跟道:“是了,别尽是我们在这儿说,你也说两句啊!”
原来症结在这儿?祁刈本想发声,但眼下又觉得还是再等一等。
“本轮依旧要投票选出一名嫌疑人,每个人都说一说自己的怀疑对象吧。”
既是回答,又没正面回答,不过正符合他侦探的身份,倒也挑不出错处。
“听你这意思,是已经有怀疑对象了?那侦探你就说一下吧,你怀疑谁?”李男很满意自己的灵机一动,不自觉得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神情。
空气又凝结了几分,盘旋于他们头顶上方的阴云正在慢慢的下沉。
“我先说两句。”祁刈把话揽了过来,“在查完张大哥的尸体之后,我和侦探、孟姐、小玉,一起去了物业办公室找你们,也是在监控里,我们发现了你们被困在客梯里。你们几个应该刚从物业办公室离开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李男不服气道:“不是!你怎么就知道我们……”
“你们去哪儿了,总要有个解释。”祁刈淡然的微笑着。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回房休息而已。”
祁刈正在这里等着李男,“他俩去十九楼,可以解释为回房休息,你呢?你也住十九楼?”
李男看了看李闹和陈成,发现这两人并不打算帮他说话,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我为什么就不能住十九楼?”
“你确定?”祁刈有意将疑问拖长了些。
“对啊!怎么了吗?”
“侦探。”他给苏末递了个眼神,“让我们看看你保留的证据吧。”
“?”
鉴于没有提前商议,他只得挪到苏末身边,咳了一声,掩住嘴悄声道:“我发你手机上了。”
苏末后仰脖子看着他,终于是弄懂了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做戏做全套,既然说了没带手机,那就不能当众拿出手机,只能由苏末给出关键性证据。
苏末动了动唇,到底是咽下了一口气,但眼睛里隐藏着一篇文章,祁刈不必细看就能得出中心思想:一会再找你算账!
他笑笑的从他手中接过手机,点开来伸直了胳膊。
其他人虽然满头问号,但整齐划一地凑上来瞧个究竟。
手机上正播着一段视频,视频的主人公正是李男。这是祁刈躲在洗手间时偷拍下的影像。画面最后定格于挂了2106的门牌号上。
李玉反应最快地道:“哦!原来你住二十一楼!那你说你住十九楼就是撒谎了?”
“你!你凭什么偷拍我!”
孟月讥笑道:“凭人家是侦探喽?就算不是侦探也不妨碍人家查案。说吧,为什么撒谎,为什么说自己也住十九楼?啊,我没记错的话,你撒过的谎可不止这些。”
李男梗着脖子,顶着一脑门的汗,一点不松口地说:“就算我住二十一楼又怎么样?我经过一下十九楼不行啊!”
这嘴是真硬。
“不对吧?”刘池道,“我记得你也没按二十一楼啊?”
李男怒怼道:“要你多嘴?”
反观当时也在电梯里的李闹和陈成则保持了沉默。
祁刈也不追究,只道:“你从三楼离开的时候,拿走了你的工具包,被困在电梯的时候,为什么不用工具打开电梯门?”
李男当场愣住。
祁刈笑道:“因为你把工具包落在了别处?”
话音一落,悬在头顶的阴云变为利器跟着坠落。
不论李男的脸色有多难看,祁刈都保持着微笑,但不急于道出谜底。
可陈成却直杠杠地道:“因为他不是回房,是去找物业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