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差点仰过去，宋书漫把她扶住靠在自己肩上，“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宋瓷抿唇，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知道。”

“谢谢你和小程少，是我连累你们了。”

“宋瓷，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你这次总算看清了吧。”

“书漫，我......”宋瓷顿了顿，只说，“景浩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真是没救了。

利用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去对付自己的弟弟，能有什么苦衷？

按照宋书漫预想的剧情，宋瓷此刻应该看清程景浩的真实面目，对他的狠心利用感到心痛，然后对对比鲜明的程景瀚另眼相看。

只是没想到什么美好的剧情设定都抵不过一个恋爱脑。

“随你。”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反正现在暂时是把宋瓷和程景瀚的名声给保住了。

宋书漫从顶楼下来的时候，大厅里的宾客已经快散尽了，他们和她擦肩而过时嘴里还议论着，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客人都请了，我们也都来了，又说不办了，说什么新娘身体不舒服，我看未必，估计是两家谈崩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忘了宋家另外一个女儿已经嫁进程家了吗？不管这一对成不成，宋家都已经靠上程家这棵大树了，你小心点的吧。”

“你说起这个，我听说中间他们两家人都离开，是因为有人看见今天的新娘子和程家的小少爷滚到一起去了。”

“你听谁说的？那他们上楼是去抓奸去了？抓到了没有？”

“很多人都在说啊，订婚都取消了估计是真抓到了吧。”

“他们两家真有意思。”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过这件事传出来，大概率是因为有程景浩在背后推波助澜，要不是她反应及时把程景浩的计划拦了下来，此刻谣言变成现实，只会被传得更远更离谱。

不仅宋瓷和程景瀚会名声尽毁，她，程景浩，程家，宋巨鳌，都会成为全市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程景浩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宋书漫心里骂着，打算去找一下程景瀚早点回家，身后突然有人将她扯进拐角的角落里。

“谁！”

她回过身，狭促的空间里，程景浩和她贴的很近。

他俯身下来，她避无可避。

“怎么每次见我，都是这幅表情。”程景浩抬手抚摸她轻蹙的眉心。

“你的行事作风，配我给你好脸色吗？”

宋书漫一把打开他的手，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疯了吗？”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哇塞？”宋书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程景浩这些举动除了会让她成为笑话以外，对她有什么好处？

“为了我？让我的丈夫差点和我的妹妹滚到一张床上，为了我什么？为了让所有人看我笑话吗？”

“你不是真心想嫁给程景瀚的，我也不是真心想娶宋瓷，这样做不是一箭双雕吗？”

“是，是一箭双雕。”

当然是一箭双雕，但不是程景浩说得这种。

宋瓷和程景瀚滚到一起，一方面他可以不用娶宋瓷，也可以以受伤为由不再让家里人催婚。

而另一方面，就是程景瀚身败名裂，失去和他竞争程氏继承权的机会。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家人算进去，也不惜让自己成为笑话，如此极端卑劣，却不敢承认，还要拿她来当挡箭牌。

宋书漫毫不留情地揭开了他的真实目的，对他露出轻蔑的神色。

程景浩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欣赏，但宋书漫依然感受不到任何的感情，只有居高临下的玩味，他永远都是这幅神情，似乎将所有人都当做他手上可以任他摆布的棋子，包括父母兄弟。

“其实还有一点，等这件事情发生，你和程景瀚决裂，你就可以属于我了。”他触碰宋书漫的侧脸，动作轻柔，“说真的，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你错了。”

宋书漫不认同程景浩的话，不仅是因为即使程景瀚真的背叛了她，她也不会选择程景浩。

更因为，

“婚姻关系是平等的，我只属于我自己，不属于任何人，现在不属于程景瀚，以后也不会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