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主意,你有什么意见吗?”
“你是谁?”宋臣顿了顿,怒吼,“宋书漫,你到底在外面勾搭了几个男人?”
尽管对宋臣没有感情,但是好歹也是名义上的父女,被宋臣这样说,宋书漫的心还是凉了半截,宁老爷子也变了脸色。
宁渊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自报家门,“我是宁渊,有事冲我来。”
“宁……”宋臣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反应过来之后,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宁渊直接掐断了电话,顺便把宋臣拉进了黑名单。
宋书漫拿回手机,有些疑惑,宁渊一边回去落座,一边解释,“我将手里的那部分股权低价抛售了出去,还找人传了些八卦,现在不少人以为宋氏内部出了问题风雨飘摇,宋氏的股市动荡,股民跟风抛售,股价几乎跌停了。”
姜还是老的辣。
宋书漫之前还在考虑,如果顺势接过宋氏的管理权,将宋氏和宁家的产业合并,宋臣虽然股份少,但不是完全没有,到时候他依然会是获利者。
只是这样做,毁掉宋氏,就相当于把宁家当年的投资付之一炬。
“宁家不缺那点钱,我就是不想看见那个混蛋过得太舒坦。”
“做得好。”宁老爷子肯定了宁渊的做法。
宋书漫既然决定把股权交到宁家人手上,就不打算再发表意见,众人把这件事当做插曲很快翻篇。
晚饭之后,宋书漫起身告辞。
宁老爷子并不舍得,拉着宋书漫的手挽留,宋书漫反复承诺等忙完自己的事情就来看他,他才答应让宋书漫离开,还坚持把宋书漫和司行简送到家门口,即使他们的车开出去很远,还站在院子里不愿意回去。
宋书漫回头看去,老人单薄佝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她之前的家庭并不和睦,所以来之前她很忐忑,但是半天相处下来,她能感受到宁家的每一个人都在真心地把她当家人对待,其实她也不想走。
“舍不得,怎么不留下?”
“还有事没做完。”
宋书漫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宋臣的电话被宁渊拉黑之后他给宋书漫发了很多微信消息,说是让宋书漫回家谈事情。
宋书漫大概能想到是什么情况,梁玉处心积虑这么久,对待宋臣出轨的事也选择忍耐,为的就是宋臣手里的钱,现在宋臣的股份给出去了六分之五,宋氏又陷入风雨飘摇之中,梁玉估计装不下去了,这下,不光是宋氏要散了,宋家也马上就要散了。
宋书漫回到宋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宋家今天倒是灯火通明,看起来人聚得很齐,涉及到家事,宋书漫不想让司行简再插手,让司行简先走,司行简不情愿,和她耳语了一阵,最后只说在外面等着她,如果有任何问题,他就在外面。
宋书漫不跟他纠结,自己走进去,刚进门,就迎面砸来一颗苹果,她侧身躲过去,苹果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安然无恙。
宋书漫弯腰把苹果捡起来,漫不经心地抛着,“这是我回家的欢迎仪式?”
“你去宁家了?”宋臣开口质问。
“你不是跟我舅舅通过话了吗?”
宋书漫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水果刀给手上的苹果削皮,她对面梁柏正靠在沙发上打游戏,看起来对鸡飞狗跳的家里并不关心。
“你想要宋氏,我给你就给你了,毕竟你是宋家的孩子,但是你拿回去给宁家是什么意思?”
“当初的钱是宁家投的,这些股份本来就是宁家的。”
“你!”宋臣语塞。
梁玉接过话头,继续对宋书漫发难,“你这么多年都跟宁家没有往来,竟然还想着宁家,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现在把那些股份交给宁家,让宁家那样糟践,你让你爸怎么办,让我和柏儿怎么办?”
宋书漫手上一用力,刚刚连续的苹果皮断裂,她动作顿住,懒懒地掀起眼皮,“这就不装了?”
“既然就是想要钱给你的儿子,倒是也不用这么义愤填膺地打着我爸的名号。我爸都说了,给宋家的孩子,梁柏他是吗?”
“怎么不是?柏儿跟着我在宋家长大,你爸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他就是宋家的孩子,是你的弟弟,宋家的产业应该有他的一份。”
“是吗?弟弟?那弟弟回国这段时间,总接触的那个中年男人是谁?”
宋书漫喊了一声梁柏,梁柏的脸色变了变,对宋书漫怒目而视。
这是司行简刚刚告诉宋书漫的,最早他听宋书漫提到家里的后妈和弟弟的时候就让人去调查了,梁柏实际的回国时间比宋臣知道的更早,他一回国就在跟自己的亲生父亲谭勇接触。
谭勇早年离婚另娶之后,生意越做越大,但尽管身边女人无数,一直也没有得到其他的儿子,现在人到中年,着急想把梁柏认回去继承家业。
“我怎么感觉我弟弟好像不太想要宋家的东西呢?”
“柏儿,你去见谭勇了?”梁玉转头看他。
“够了。”
梁柏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指着梁玉的鼻子骂,
“你破坏别人家庭就算了,自己上位还非要带我来,我名不正言不顺地待在宋家,从小到大圈子里没有人跟我玩,说我是野种,寄生虫,说我还不一定到底是谁的种。”
“你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只是自以为是地要争这个争那个,你以为我稀罕宋家的产业吗就算你真的争到手了,他们一样会笑话我鸠占鹊巢,说我靠着你才得到了这些。”
“我,......”梁玉意外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儿子会这样对待自己,想为自己辩驳,“我是担心你在谭家过得不好,有后妈就有后爸,我不带你走的话,你的生活不会比宋书漫好到哪儿去。”
梁玉说这话宋书漫倒是认同,现在谭勇是因为没有儿子才着急找梁柏,但是以前那么多年不见得会对梁柏多好,同时她也有些可怜梁玉,儿子永远不会共情母亲,他只记得自己遭受的苦难,只知道谁能给他更多的利益。
梁柏和宋臣也没什么不同,一样的自负,把自己的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明明是靠着妻子,靠着母亲,但他们不愿意承认。
宋书漫终于削完了苹果,咬了一口,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你把股权给了我,我就有处置权,而且很显然,现在家庭的矛盾点不在我身上,你们慢慢解决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