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坐下来不久，就再次看见了宋臣和他的小女朋友，宋臣连个袋子都不知道拎，就双手插着兜，年轻女孩一手拎着奢侈品袋子，一手挽着宋臣的手臂，乐在其中。

大概是宋臣也觉得自己这样见不得人，选择坐在餐厅靠里的位置。

“......再知道今天会碰见她们，就不该选西餐的。”

商场里的这些餐厅里面，最适合约会的就是这个，他们会来倒也不意外，只是宋书漫仍然觉得晦气，匆匆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

她和温欣离开餐厅，刚走到门口，有一个女人张牙舞爪地撞了进来，险些把宋书漫给撞散架，她眼前一黑，踉跄看几步，温欣扶了她一把，蹙眉支支吾吾道，“好像......是你后妈。”

“不用好像，就是。”

等缓过劲儿来，宋书漫才看清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裴上野，旁边和他勾肩搭背的是梁柏。

宋书漫神色复杂地看向梁柏，无语道，“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带别人来看自己家的笑话的。”

“谁跟你自己家。”梁柏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宋书漫，看起来他今天也是被迫来的，神情恹恹的，“你爹自己干丑事都不嫌丢人，我有什么丢人的，该觉得丢人的是你。”

“......”行，我爹，确实不是你爹。

“过去看看呗。”

裴上野自然地揽上宋书漫的肩膀，带着她往餐厅里头走，里面已经吵嚷了一阵了。

等他们挤进人群的时候，梁玉和那个年轻女孩已经扭打在一处，宋臣脸上不知道是被梁玉抓了，还是挨了巴掌，五道鲜红的痕迹格外显眼。

“你个狐狸精，五十岁的男人你也勾，你真不要脸。”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把自己男人看好，有本事打他啊，不舍得吗？你超爱啊。”

“之前都好好的，谁知道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之前好好的，谁不知道现在的宋家夫人你当初是怎么上位的，你跟我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你运气好，把前任熬走了。”

眼见要说到从前的旧事，宋臣立刻又来了精神，站出来制止，他一把把梁玉拉开，大喝道，“够了，打什么？不嫌丢人是吗？”

“你干出这种事就不丢人吗？”梁玉在气头上，仍然歇斯底里地跟宋臣吵架。

和她比起来，那个年轻的女孩就聪明的多，默默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捂着挨了巴掌的脸泫然欲泣地躲到宋臣身后，不吵不闹，我见犹怜。

裴上野凑到宋书漫耳边八卦，“刚刚你爸的小女友说得是什么啊，你后妈真是小三上位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上野嬉皮笑脸，“我关心你呀，你小时候她没少欺负你吧，要不要我帮你出气。”

“她的亲儿子，你的好兄弟还在旁边站着呢。”

宋书漫推开裴上野，他撞到梁柏身上，梁柏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扶住了他。

两个神经病。宋书漫心里想。

在这个商场里的有钱人不少，认识宋臣的人也不少，他觉得丢脸，拉着梁玉径直从人群中挤出来，路过宋书漫他们一群人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叫他们一声，“回家。”

温欣很有分寸地选择了告辞，只是悄悄让宋书漫下次记得给她讲讲。

裴上野就有些不知道脸面是何物，跟着他们回了宋家，还和梁柏并排大喇喇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梁玉哭了一路，也吵了一路，到家了反而安静下来，只是坐在沙发上吭哧吭哧地抹眼泪。宋臣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黑着脸，也不说话。

“......”好一个男默女泪。

客厅的气氛压抑道宋书漫和梁柏都不敢大声喘气的时候，裴上野还贱嗖嗖地靠到宋书漫身边，“到你家了也不给我倒杯水。”

“没水，出门左拐不送。”宋书漫压低了声音。

大概是他们两个的对话突然唤回了那两个人的思绪，梁玉深深叹了口气，“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宋臣情绪平静的可怕，看起来对梁玉已经没什么感情了，“这些年我也算对得起你和梁柏了，你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什么是我把事情闹得难看了？宋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梁栋因为一个女人把我和柏儿扫地出门的时候，你跟我了什么？是你说的，他就是个混蛋，说你会对我好一辈子，现在你也跟他一样，要当混蛋了是吗？”

真要说梁玉命好呢，她的两任老公都有钱还舍得给她花，她这辈子也算是没吃什么苦，可是她的两任丈夫，都背叛了她，甚至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做错，而她才是那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提过去的事情做什么。”宋臣视线躲闪，不想承认自己说过的话一样，“男人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