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的,是梁阿姨。”离间计总得先用一用,免得宋臣总是死偏心。
宋臣转头去瞪梁玉,梁玉前几天打断宋书漫的及时才没让她告状,这次倒是大意了,她里心虚,不敢跟宋臣对视。
宋臣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这个枕边人,知道她这副表现就证明宋书漫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把手里的那只包放回桌上,又把宋书漫拉起来坐在自己身边,“还有什么,说吧。”
宋书漫又去看梁玉的脸色,被宋臣按住,“你就说,不用看她。”
“那天我在宴会上被一群少爷缠住,好不容易才脱身,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害怕回来梁阿姨问我宴会上的事,所以晚上没敢回来。”
“那天怎么样?没有被欺负吧。”
宋臣虽然平时并不关心宋书漫,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如果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说出去宋家也跟着丢脸。
“没有。”宋书漫摇头,又落下泪来,“但是我扯坏了其中一个人的衣服,所以我才问您要了钱。”
宋臣松了一口气,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那这些奢侈品怎么解释?”
“这几天我心里总有道坎儿,就约了温欣出去,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温欣的,她买的多,不太敢往家里拿,还有一些,是她送给我的,希望我不要被那晚的事情影响了。”
这个借口她从初中用到大学,百试百灵,只要有什么自己买了但是不敢跟父母说的东西,就说是朋友买的放在自己这儿或者朋友送的。
宋臣皱眉,果然不再提奢侈品的事,“你还跟温家的有来往?”
自从宁姝去世之后,温家就不怎么和宋家来往了,温欣的母亲很讨厌宋臣,温欣的父亲也不怎么瞧得起他这种做法,当时似乎还闹过些不愉快,所以宋臣不喜欢她跟温欣一起玩。
“来往不多,只是这次我,我实在不知道可以跟谁说,才找了她。”
“……”
提到那晚的事情,宋臣果然不再揪着这个事情不放,只是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不要往外乱说,长点心眼儿。”
“我知道了爸爸。”
宋书漫在宋臣面前一副乖巧听话,说什么听什么的样子,让梁玉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这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呢,她都有点要怀疑晚上跟她吵架的是不是宋书漫了。
从前她还觉得宋书漫怯懦软弱好拿捏,没想到她最近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解释完所有事情,宋臣心中有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你先去餐厅吃早饭吧,让阿姨给你热好。”
宋书漫立刻起身拎着包撤退,还用睡衣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演得太真了,她自己都要心疼可怜的自己了。
不过接下来她就可以专心看戏了。
宋书漫一走,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宋臣不说话,梁玉也不敢开口,一直沉寂了长达两分钟,宋臣才说话,
“你都教了她点什么?”
“我自己儿子我都教不过来,我什么时候教她了,她自己学坏了管我什么事?”
“让她去宴会上认识富二代?”宋臣的声音很冷,“她一个孩子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那些豪门圈子里的纨绔都是什么样吗?”
“那她不是没事吗?我想让她找个好归宿还是错啦?”
“我说了不着急,我也不用孩子来帮衬。”
宋臣越说,声音越大,又想到宋书漫说的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质问,
“还有你说的梁柏的前程也有着落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我这些年供他上最好的贵族学校,说要出国留学我就送他出国,也说了等他毕业回国了就进公司,我亏待过他吗?你要走书漫的银行卡我就不说了,你还处心积虑地用我女儿的婚事来替他筹谋?”
“你看看你看看,”梁玉还觉得自己有道理,跟宋臣拌嘴,“你女儿,你女儿,你就没把柏儿当你儿子看待。”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我无理取闹!你看看你现在,动不动就不回家,连你女儿都说让我当心别哪天你又给她领个后妈回家,你既然这样了,我替我儿子谋划谋划未来又怎么了?免得你那天翻脸不认人把我们母子赶出去。”
“你!”
宋臣气得举起胳膊,胸口剧烈起伏,梁玉料定了宋臣不敢打,也不怂,还扬起下巴来。
宋臣最终也没舍得打这个自己喜欢了多年的初恋,只能略显无力地留下一句话,
“总之你以后不要再对书漫动歪心思了。”
说完宋臣拿起沙发上搭的西装外套走出家门,梁玉跺脚,
“你去哪儿啊,刚到家就又要走!你是不是真要把我赶出去了!”